【总裁，情深99度】(142-147) 作者：漠子涵

【总裁，情深99度】

作者：漠子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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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2 危机浮出水面

　“来，先喝口汤。”厉沛铮用汤匙舀了口汤，送到苏冉的嘴边，“这虽然不是我做的，但是……我试过味道了，也是很不错的！”
苏冉想要自己接过勺子，却被厉沛铮闪了过去，手里的汤匙更凑近几分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，几乎是命令道：“快喝！”
苏冉拗不过，自然只能喝下，入口鲜美，鱼肉的清香绕着舌尖，只让人回味无穷。
“好喝吗？”厉沛铮问。
“嗯！”苏冉眨着亮晶晶的眸子点头，一脸惊喜。
“来，再吃个鱼丸。”厉沛铮又舀起一枚鱼丸送入她的口中，滑嫩的鱼肉，鲜香的味道，即使吃下去好一会儿，齿颊还留有余味。
“不错吧？”厉沛铮看着她问道。
“嗯！”苏冉点头，却又撅了撅小嘴，“不过……还是没有你做的好吃。”
“唔……这么买我的账？”厉沛急好心情地扬起嘴角，“那有什么难的？等回去，我亲手做给你吃！”
“真的？”苏冉仰起小脸，一脸灿烂的笑。
“当然是真的！”厉沛铮又喂了她一个鱼丸，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撇了撇嘴，没有说话。
“怎么，难道不是？”厉沛铮打量着她，反问。
“就算是吧！”苏冉终于说道。
“什么叫就算是啊！”厉沛铮微蹙了下眉，显然对这个定义表示不满意。
“嗯……”苏冉想了想回道：“不算是骗，但是……算是用了心计，至于以后嘛，还不好说呢！”
“呃……”厉沛铮笑的得意，“不用点小心思，你会回到我身边吗？”
“哼，你还敢说！”苏冉倏地瞪他
“好了，好了，不闹了！”厉沛铮手臂一勾，将她抱进怀里，贴着她的耳边缓缓道：“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，可是，我不会骗你！”
“……”苏冉觉得心弦被什么轻轻地扯了一下，随之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跟着蔓延开来，她抬起头，凝视着厉沛铮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她的一双眼睛带着微微的水渍，只看得他心里一阵软，大手抚着她的脸颊，轻声道：“该不是很感动吧？”
“才怪！”苏冉狠狠白了他一眼。
“呵呵，感动就感动嘛，干么不承认？”他的大手轻轻地捏着她的下颔，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她，一字一句道：“苏苏，我们约定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一愣，“约定？约什么？”
厉沛铮浅浅地勾了下嘴角，“约定……彼此坦承，不管在什么时候，都不骗对方，好吗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眨了眨眼睛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两人彼此视线相对，就那么久久地望着，都没有再开口。
“苏苏……”厉沛铮握着她的手，又问：“好吗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迟疑了一下，终于点点头，“好！”
厉沛铮摸了摸她的头，一脸宠溺，满意地露出迷人的笑容，又端起碗，“来，吃鱼丸吧！”
苏冉低头看了看，没有张开嘴，而是叹了口，轻喃道：“厉沛铮，我……有点想‘鱼丸’了！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皱了下眉头，“‘鱼丸’？别提那堆破铜烂铁。”
“‘鱼丸’怎么会是破铜烂铁？”苏冉不愿意听了，那可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，他竟然说是破铜烂铁。
“嗯，可不就是破铜烂铁嘛，关键时候就给我掉链子！根本指望不上。”想起‘鱼丸’那坏掉的录音系统，厉沛铮就是一阵火。
“噗嗤……”苏冉忍不住笑出了声，立刻替‘鱼丸’辩解起来，“明明就是你们生产的，技术不过关，干么怪到‘鱼丸’身上啊？”
“我……我们？”厉沛铮指了指自己，马上说道：“跟我没有半点关系，我不过是注资而已，要怪，就怪钟子期！真正生产‘鱼丸’的人是他，可不是我！哼，关键时候就这个水平，哪里再惹我，我立马撤资，让他的仓库里的那些全部变成臭‘鱼丸’。”
“……”苏冉差点笑出声，此时，厉沛铮的模样就像是受了气的孩子，若是钟子期在他面前，他大概要把他剥皮拆骨了。
“你把谁变成臭‘鱼丸’我不管，可我的‘鱼丸’你不许碰它！”苏冉撇了下嘴说道。
“我才不会碰它！”厉沛铮冷哼一声，“自然是交给钟子期，让他负责修好！”
苏冉一愣，“你让子期哥拿去修了？”
“当然！不是他修，难道我修吗？”厉沛铮一脸不屑，“他钟子期若是不怕我把‘鱼丸’变成一堆废铁，那尽管不用理会好了！”
“呃……修好了没有？”苏冉抿着嘴唇，试探地问。
“应该还没有！”厉沛铮挑了下眉，“不然……子期那家伙早就跑来跟我显摆了！”
“……”
“因为我吓唬他，如果不修好，我就撤资。”
“……”苏冉默默替钟子期点蜡烛，却也莫名地松了口气，浅浅一笑，“子期哥真倒霉！”
“哎……”厉沛铮忽地凑近，几乎要贴上她的小脸，“你究竟是哪一国的啊？明明倒霉的是我，那个破‘鱼丸’在最重要的关头出了问题，难道我还不能抱怨几句吗？”
“‘鱼丸’是我的！”苏冉理直气壮，“既然是你送给我的礼物，就已经是我的了，你不能批评我的‘鱼丸’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哼……”苏冉把脸别向一边，不再理会他。
看到苏冉皱起的小脸，厉沛铮的心像是被什么融化了一般，他抱着她，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，“好了，我不批评就是，不生气了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压根没有真生气，听他这么一说，嘴角不由地扬了扬，目光一转，顺势说道：“那等‘鱼丸’修好以后，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接它啊？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想了一下，“好啊，那有什么问题？就一起去！”
“嗯！”合了她的小心思，苏冉露出开心的笑，之前微微吊起的心，此刻也安全地落回到了原处。
两人说说笑笑间，已经把晚餐吃完了。
因为味道很好，苏冉吃了不少，她摸着肚子，直嚷厉沛铮把她喂得太饱了，偏偏已经是深夜，又不能出去散步，苏冉只好来回在房间里踱着步子。
待厉沛铮接了几个电话，又回复了几封邮件后，就看到苏冉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窗前走来走去。
他几步走上前，从身后圈住她，“做什么呢？这么晚了，怎么不到床上睡？”
“怎么睡得着吗？睡了吃，吃了再睡，都要变成猪了！”苏冉扭动一下想要推开他。
“不睡？”厉沛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，“那要做什么？”
“吃得好饱！”苏冉再次摸着肚子，“我想出去运动一下！”
厉沛铮立刻就皱起眉头打消她的念头，“不行，太晚了，不安全！”
“可是……我睡不着啊！”苏冉仰着小脸，像是在抱着委屈。
两人近在咫尺，近到他鼻息的周围满满的都是来自于她身上的幽香，眼前，她的双眸如水，脸颊微醉，看着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点无辜，就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，瞬间点燃了他身体某一处的热情，他坏坏的一笑，忽地抵着她的额头，幽幽说道：“这个嘛……运动其实也不一定要出门啊！还有更好的方式。”
“更好的方式？”苏冉眨巴着眼睛，一脸不解。
“当然了！”他话音未落，已一把将她抱了起来，伴着苏冉的惊呼声，他大步向卧室走去，磁性十足的声音带着一丝坏笑，“比如……床上运动。”
“厉沛铮，你精虫充脑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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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几天，苏冉和厉沛铮去了纽约几个标志性的景区，虽然这些地方对二人都不陌生，甚至不止一次的去过，但因为身边的人不同，意义自然不同。
重要的，不是去哪里，而是……和谁一起去，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。
他们像所有的情侣一样，以美丽的风光为背景，一起拍照，牵手相拥，彼此依偎，享受着这难得却又短暂的温馨时光。
苏冉没有问厉沛铮什么时候会回国，厉沛铮也没有问苏冉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边的事情，返回g市，对他们来说，这一刻，最重要的就是让彼此快乐，而那些恼人的事情和问题，则统统抛到脑后。
苏冉已经一连几日没有回贺家了，鉴于母亲已经恢复得很好了，她也可以放心，而在贺嘉年面前，她自然要想办法寻找各种理由搪塞他，虽然有些内疚，但也别无他法。
美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，虽然厉沛铮只字未提，但是，苏冉知道，他不可能一直呆在纽约，能来这里几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，只怕返程也是很快的事情了。
这天晚上，两人在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厅吃过晚饭后，沿途散步回酒店。
进了门，苏冉正准备去洗澡，厉沛铮的手机就响了。
他看了看电话，神色如常地接起，一边说话一边向窗口走去，“向晨，什么事？”
“……”向晨说了什么，苏冉听不到，但却十分简短，而接下来厉沛铮突然转冷的声音却是吓了她一跳，她觉得心脏瞬间就被提了起来。
“什么？你说什么？”厉沛铮嗓音就像是地狱传出，那般森冷，简直能将人瞬间冻成冰块。
“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？工程部是干什么的？安保部呢？眼睁睁放着记者进去拍吗？”厉沛铮几乎是吼出声的。
“知道了，立刻给我改签时间最近的航班，我马上回去！”厉沛铮几乎没有给向晨开口的机会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苏冉站在他几步之遥的身后，手里拿着睡衣，听到他的话，已然猜到是出了什么大事，她不知觉地攥紧双手，质量凉滑的丝绸团在掌心，片刻的功夫因为她掌心的汗水而变得潮湿。
厉沛铮背对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，即使她与他隔着距离，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到，他的气息突然变得粗重起来，整个身体都跟着微微地颤抖着。
过了良久，他才转过身，一回头，就对上苏冉的目光，两人都是微滞了一下，还是苏冉先开口，“怎么了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？”
厉沛铮顿了一下，抬脚走到苏冉面前，他不说话，只是低头凝视着她。
“……”苏冉仰着小脸，紧张的不行，她咬了咬唇，“到底怎么了？向晨说了什么？”
厉沛铮蹙了下眉才说道：“苏苏，对不起，原本……我打算再陪你几天的！可是……刚刚向晨来电话，说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！我现在必须马上赶回去处理，所以……”
“……”苏冉摇头，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！当然是公司的事情重要！你能来这几天，我已经很开心了，你不必自责，只是……公司的情况怎么样？事情……严重吗？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努力扯了下嘴角，“别担心！不是什么大事，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好！”
“真的吗？真的……没事？”苏冉仍然很担心，毕竟……厉沛铮刚刚那个样子让她觉得很不对劲！她总觉得，事情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。
“当然！”厉沛铮点头，“能有什么事啊？只不过……这件事他们做不了主，需要我回去亲自处理。所以……”
“那就快回去吧！只要没事就好！我……你不需要担心我！”苏冉微微一笑，“我母亲也康复的差不多了，我想……要不了多久，我就能回去了！”
“真的？”厉沛铮深深地看着她，那双如渊的眸子恨不得看进她的灵魂。
苏冉一时有些不自在，她的目光游移了一下，垂眸点点头，“只要我把母亲这边料理的差不多了，我就会回去！
厉沛铮抓住她的肩膀，“把你母亲一个人留在这边真的没关系吗？不如……我在国内找个权威点疗养院，接她回去休养一段时间。这样……你也方便照顾。”
“不……不用的！”苏冉摇头，“她刚做了手术，不适合长途折腾，另外……贺爷爷的意思是，让我母亲住到贺家，贺家人多，且有很好的营养师和佣人，对我妈的恢复也比较有利！更何况，我妈对贺家也熟悉，她自己大概也是愿意去的！”
厉沛铮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，明明有什么话呼之欲出，却终究哽在了喉咙口，好一会儿点点头，“那好吧，还是依伯母的意思。等她身体大好一些，我们看看情况，再接她回国。”
“呃……嗯，好，好的！”苏冉躲闪着他的目光，嘴上却连连应好。
“苏苏……”不觉有异的厉沛铮将她搂进怀里，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，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，将腰埋进她的颈肩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。
“厉……厉沛铮……”苏冉想要动一下，却被他更紧地抱住，耳边传来他轻轻的声音，“嘘……别动，让我抱一会儿！一会儿就好！”
苏冉浑身一滞，没有再动，她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，感受着那里传递给她的温度，以及胸腔里愈发加速的心跳，她鼻子一酸，差点落泪。
毕竟这几天，每天都粘在一起，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的，虽然也知道他迟早会回去，但是……当一切来得如此突然时，她还是有些抑制不住情绪，她多想就这么被他抱着，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下脚步，他们就这样，相拥到天荒地老。
“苏苏……我等你回来！”厉沛铮捧起她的脸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，一低头，深深地吻住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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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沛铮还是走了。
在第二天一早，苏冉还没有醒来的时候，就赶去了机场。
她醒来的时候，只看到枕畔上放着一枝玫瑰花，还有一张他亲手写给她的卡片。
上面寥寥数语，却是字迹苍劲有力，那是她极为熟悉的字体。
他未说半句别离的话，只是告诉她，他给她叫了早餐，叮嘱她一定要吃了早餐再离开。那平常的话语根本不像是远行，就像是他每天早上去上班，而一转眼，到了晚上，他又会回到她的身边。
她知道，他之所以这么说，是怕自己不舍，更怕难过。用这样的方式告别，也是在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。
苏冉将卡和玫瑰花握了好久，从自己睡的位置挪到他睡的位置，小脸埋在他的枕头上，吸气间，满满的都是属于他的味道，她闭眼睛，沉醉的不想离去。
最后，她当然是听话地吃了他给她订的早餐，原本美味的食物，却因为他不在身边，而变得索然无味，她神思游离，仿佛魂魄已经随着他离开了一般，整个人无精打采的。
直到包里的电话响了良久，苏冉才回过神来。
“喂……”
“小冉啊！”
“张……张叔……张检？”苏冉完全没有想到，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张明远。
“嗯，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，就要把我忘了呀？”张明远的声音很和蔼，十足的长辈口吻。
“呃……张检，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你在美国照顾你妈妈！”张明远直接说道：“怎么样，你母亲身体恢复的还好吧？”
“谢谢张叔叔挂念，妈妈手术做的很成功，恢复的也不错！很快……就能出院了！”
“嗯，那就好！替我向你妈妈转达我的问候！”
“好的，谢谢您，张叔叔。”
“既然你妈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，那……你是不是可以回来上班了呢？”张明远语峰一转问道。
“……”苏冉愣了一下，“呃……张检，您……的意思是……让我回去上班？”
“怎么？休息久了连班都不想上了？你别告诉我，你想要辞职啊？”张明远笑着打趣。
“啊？”苏冉大脑一片空白，说话有些语无伦次，“不……不是，我……当然不会辞职。”
“嗯，那就马上回国，有一份工作等着你！”张明远此刻已经是上司的口气了。881
苏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，小心地问道：“可是……可是，张检，我的停职……”
“怎么，难道你还没停职够？”张明远顿了一下，“厉文山的案子你不再适合参与，但是……还有新的工作交给你！马上回来！”
听到张明远说得这么严肃，苏冉这才相信自己真的要复职了，她下意识地问道：“张叔叔，能问一下，是什么案子吗？”
“嗯……城西新拍卖出的‘地王’昨天挖出一堆白骨，情况非常棘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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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3 机场相遇

　　挂了电话，苏冉久久不能平静，不知怎么的，听到张明远的话，她心里隐隐的竟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，而这种预感究竟是什么，她也说不清。
看着手机，她下意识就拨通了一个号码，而得到的则是一串机械的回应。
早就是预料之中的，厉沛铮此时正在飞机上，电话又怎么可能会接通呢？而就算是接通了，她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他什么。
她只希望一切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，可是……为什么会如此巧合呢？想到之前厉沛铮接的那个电话，苏冉就没办法让自己安心，他当时接电话时的震惊，以及后来尽管极力掩饰，却仍然泄露出的忧虑，她是看在眼里的。
厉沛铮是个轻易不会露出情绪的人，能让他昨天表现的那么明显，很显然，事情一定很严重。
一想到自己能够马上回到g市，回到他的身边，苏冉在紧张、担忧之余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和激动。
如果发现这堆白骨的那块地真的与他有关，她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要帮他。
苏冉离开酒店后，先是打车去医院见了母亲。
“妈，对不起，我这几天有些事，所以没来看您！您觉得怎么样？”连续几天，她都在陪厉沛铮，见到母亲，不禁有些愧疚。
“有什么事你就去忙！我已经好了！其实……根本没必要还住在医院里，是你和嘉年都太紧张了！”
谢书兰早已经能够下床自如地活动，她的房间里设施极好，推开门就是大大的露台，入眼一片翠绿，景色开阔，空气清新怡人。
“妈，多住些日子终究是好的，这里有医生、护士，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处置。”
“还能有什么问题啊？我现在能吃、能睡，也能走！完全没问题！”谢书兰顿了一下，看苏冉，“小冉，你可是答应妈的，等我一好起来，你就和嘉年订婚。现在……”
“妈……”不等谢书兰说完，苏冉就迅速打断她，“这事出突然，听领导的意思，案情很重大！难道……我要跟领导说，等我订了婚再回去吗？”
“这……这订婚是合理合法的呀！”谢书兰试图坚持。
“妈，人家又没说我们违法，可是……工作是大事啊，而且……还是很急的工作！我在这个时候提订婚，您觉得合适吗？”苏冉自然是不会答应订婚的，她倒是庆幸，会在这个时候张明远让她恢复工作，还真是及时雨。
“我也知道，可是这订婚……”
“妈，行了，这件事又不急在一时！我知道该处理！”苏冉安抚道。
“哎……知道，你知道什么呀？”谢书兰叹气，“你都多大了，个人问题还拖，我可告诉你，错过了嘉年，你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！到时候……看你哭吧！”
“是我的，终究是我的；不是我的，再强求也没用！”苏冉一脸明媚的笑，“妈，您就放宽心吧！”
“你这孩子，这一回国，咱们母女又是相隔万里的，我抓不着，看不到的，你让我怎么宽心啊？”谢书兰叹了口气说道。
“没关系啊，妈，等您身体彻底养好了，我就接您回国！到时候……我们住在一起，您不就天天都能看到我了吗？”苏冉一边收拾东西，一边笑道。
“……”说者无意，听者有心，谢书兰蹙了下眉，“什么？回国？为什么要回国？”
“呃……”苏冉愣了一下，立刻说道：“是啊，难道妈……都不想我们的家吗？”
“……”谢书兰的表情僵硬了一下，随即闭上眼，轻缓地说道：“当然想，可是，那里对我来说，就是一个伤心的地方。”
“……”苏冉咬了咬嘴唇，“妈，对不起！我并非有意提起，让您伤心。我只是……”
“小冉，别说了！”谢书兰打断她，“妈知道你的意思！可是你忘了吗？你将来嫁给嘉年，也是要留在美国的呀！你让妈回去，我们母女岂不是又分开了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默默地看了母亲一眼，“好了啦，妈，别想那么多了！您要好好休养，不要让我担心！过几个月，我一定请年假回来看您！”
“真的？不许哄我噢！”谢书兰抓着她的手说道。
“当然了！我怎么会哄您呢！”苏冉笑道！
“小冉，记得……去跟贺爷爷辞行！”谢书兰叮嘱。
“知道了妈！”苏冉忙应道：“我自然是要跟贺爷爷说一声的！”她走到母亲的身边，伸出手，搂住谢书兰，“妈，我不在的时候，您要多保重，不要太想我！我会经常给您打电话的！”
“好！乖！”谢书兰摸了摸她的脸，“你也要注意身体，知道吗？不要一忙起来，就像你爸爸一样，到时候，搞坏了身体，我要担心死了！”
“妈，您就放心吧！我不是小孩子了，我会照顾自己！”苏冉抱着母亲，像个小孩子般撒娇。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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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医院，苏冉便直接回了贺家。
让她没想到的是，敲开贺爷爷房间门的时候，贺嘉年居然也在。
苏冉显然没有料到，这还是那天在医院门口分开后，两人第一次见面。
因为这几天，一直在找各种理由向他撒了谎，因而，再见，苏冉多少有些尴尬。
“贺……贺爷爷，嘉年哥……”苏冉站在门口，一时有些进退两难。
“冉冉，你回来了？”贺爷爷见到她很高兴。
苏冉轻轻点了下头。
“冉冉，快进来！在门口站着做什么？”比起苏冉的拘紧，贺嘉年倒是显得神色自然。
苏冉迟疑了一下，这才迈步走了进来，嘴角牵出一抹浅笑，“贺爷爷……”
“嗯，乖……”贺爷爷拉过苏冉的手，“听嘉年说，你这几日回家去了？怎么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呃……贺爷爷，也没什么大事，就是回去收拾了一下！”苏冉轻描淡写地带过，她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看了贺嘉年一眼，他似乎也正在看着她，这让苏冉有些紧张。
“这孩子，有什么可收拾的，你这一回家，让贺爷爷好生担心，还以为……是贺家做了什么事，让你不开心了呢！”苏知章抬起头来说道。
“怎么会呢？苏爷爷！没有事。”苏冉连解释，“我真的只是回去收拾一下。我半年多不在，母亲又进了医院，总要回去把物品整理一下的。”
“嗯……没事就好！没事就好！”贺知章点点头，“你母亲也大好了，过些日子也该出院了，我想着啊……和你母亲商量一下，把你和嘉年……”
听到这里，苏冉立刻意识到贺知章要说什么，忙抢着说道：“贺爷爷，今天回来……我有些事要跟您说一声。”
“嗯？”贺知章愣了一下，“什么事啊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匆匆看了贺嘉年一眼，才又笑着对贺知章说：“是这样的，我今天接到了单位领导的电话，因为有一桩比较棘手的案子，所以……让我马上赶回去！我已经订了机票，准备明天就走。”
“什么？又要回去？”贺老爷子显然对这个消息有些意外，他皱起眉头，“这才回来几天呐，又要走了！不就是一个案子吗？怎么非得你回去？难道你们那里再没有法医了吗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苏冉有些为难，她自然不能告诉贺知章，自己之前被停职了，不然……又不知道要牵出多少麻烦呢！
“爷爷，对不起！我本来是想等母亲出院，再多留一段时间的！没想到……领导打了电话来。我……”
“这……哎……”贺知章明显不高兴了，“这下子，我的计划又被打乱了，你说你和嘉年……”
“爷爷……”不等贺知章说完，贺嘉年说话了，“这是领导对冉冉的信任，我们怎么能阻止她回去呢？再说了，就算是冉冉不回去，最近一段时间我也不会在美国。所以……您的计划还是落空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贺知章一愣，“什么意思？你不在美国，要去哪里啊？”
贺嘉年微掀眼帘，看了苏冉一眼，这才说道：“迈克最近接了国内的一桩生意，本来……我是推了的，但是……那家公司认准了我们，三番五次打来电话，而且还加了佣金，表现的诚意十足，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推掉，所以……我只能接了！”
“……”贺知章顿了顿，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这段时间也在国内。”
“不仅是国内，而且是g市。”贺嘉年一字一句地告知。
“……”贺知章再次一愣，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，忽然大笑起来，“哈哈……好啊，你们这两个小东西，商量好了吧？故意来逗我这个老头子！”
“……”苏冉极为意外地看着贺嘉年，她几乎忘了眨眼睛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，他居然也要回国，而且……还是回g市，这么说……接下来的日子里，她和他都会同时在g市！一切……怎么会这么巧。
“呵呵，爷爷，我也没有想到，会有这么巧的事！”贺嘉年又微微扫了苏冉一眼，“本来……我还想一会儿告诉您这件事呢，没想到……冉冉也要回去，确实很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好，好，虽然我的计划被打乱了，但是……你们俩一起回去，这也是再好不过的！冉冉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，而你呢，有冉冉管着，我也不用操心！”贺知章掩不住嘴角的笑意，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，不停地点头。
“冉冉啊，你要回国的事，告诉你母亲了没有？”贺知章问。
苏冉点头，“已经告诉了！我母亲……还埋怨了我一通。”
“呵呵，没事！她如果知道有嘉年陪着，她一定放心！”贺知章打着包票，“回头，我跟她说。”
“……”
“呃……嘉年啊，你什么时候走啊？”贺知章问。
贺嘉年看了眼苏冉一眼笑道：“自然是和冉冉一起！冉冉，你订了哪个航班？我去订票，顺便帮你升舱！”
“呃……不，不用了！我坐什么舱都一样的！”苏冉直接的反应就是拒绝。
“哎……要的！”贺知章发了话，“长途飞行，坐经济舱怎么受得了？告诉嘉年，让他替你办！照顾不好冉冉，我拿他试问。”
“爷爷，您就放心吧！我哪敢不照顾好冉冉啊！”
“……”苏冉无言以对，她可以拒绝贺嘉年，但却绝不能拒绝贺爷爷，只能乖乖地说出自己的航班号。
那边，贺嘉年很快打了电话，给自己订了一张票的同时，也给苏冉升了舱，如此以来，后天她和贺嘉年一起同行，也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。
本来因为能够马上回g市，苏冉是有些开心的，毕竟……可以紧随着厉沛铮的脚步，虽然……厉氏可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麻烦，但是……她能够回到他身边，相信也能够给他一份惊喜。
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，能为他做些什么，她所能想到的，就是安慰他，支持他！
可是，现在知道贺嘉年要与自己同行，那丝小小的窃喜忽然就荡然无存了，取而代之的，竟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，更夹杂着难以言明的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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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苏冉和贺嘉年就被贺家的司机送到了机场。
十几个小时的飞行，贺嘉年对她自然是照顾有加，他的性子本就平和温雅，加之对她一直比较细心，一路上，苏冉没有想到的，他都替她想到的，不得不说，和贺嘉年一起出行，真的是周到体贴。
只是……他的这份周到和体贴，对苏冉来说，倒成了一种负担。
十几小时里，她一直觉得心沉沉的，仿佛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，她甚至也在暗暗地问自己，曾经在美国的六年，他们的交集也不少，为什么……她并没有这种压抑的感觉。
是因为角色的变化，长辈们对他们的期许，还是……某个人的出现？
也许，这些因素都有，总之，苏冉知道，她和贺嘉年之间，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下了飞机，一走出机场，便有一辆专车来接贺嘉年。
“贺先生，我是来接您的。”对方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，大约三十多岁，身材高大魁梧，皮肤也很黑，乍一看，让人有些害怕。
“……”贺嘉年只是点了下头，转身对苏冉说道：“冉冉，上车吧！我订了酒店。”
“噢，不了！”苏冉退后一步，显然是拒绝的样子，“嘉年，我想我还是回家比较方便！更何况，单位的事也比较急，我想直接过去看看。”
“那怎么行？”贺嘉年显然不肯答应，“我答应爷爷的，要照顾好你。”
苏冉笑了笑，“我只是回家，你担心什么呢？更何况，你不在这里的时候，我自己照顾自己也没问题啊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！”
“冉冉……”
“好了，嘉年，你也有工作在身的！”苏冉坚持，“现在同在一个城市，只要有时间，随时可以见到，不是吗？”
“那……让我送你过去总可以吧？”
“我搭出租很方便的！何必多此一举呢？”苏冉压低声音说道：“人家是来接你的，又不负责送我，不太好！我还是自己走！”
“……”贺嘉年自知苏冉一向倔强，她决定的事情，他很难改变，只好叹了口气，摇头笑道：“好吧，我送搭出租，这个……可不许再拒绝了。”
苏冉轻轻一笑，“当然！我还有行李嘛，你得帮我拿上车！”
机场虽然人多，但出租也不难等，很快就排到了苏冉，贺嘉年帮她把行李装上后备厢，转而拥抱住苏冉，“冉冉，路上小心，我明天打电话给你！”
“好，你也是！安全第一！”苏冉亦礼貌地回应。
苏冉坐进车里，贺嘉年还站在车门边，车子开出去的时候，旁边恰好有一辆黑色的车子与出租并排前行……
不知是不是太过敏感，苏冉竟觉得，车子里有一双眼睛寒光般地扫向她，虽然只是一闪而逝，但是……她却明显地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凉意……
对方的车子贴着黑黑的膜，车速也极快，与她所乘的出租车擦身而过不过是刹那，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，车子已飞快地超越，在车流间穿梭，紧接着就不见了踪影。
苏冉蹙了蹙眉，不禁一阵狐疑，但很快又摇了摇头，这段时间事情太多，她每天的神经都是紧绷的，只怕是……自己想的太多了。
坐在行驶的车上，苏冉拿出电话，拨通了厉沛铮的号码……
电话机械地响了两声，就转到了小秘书台，他的电话居然是关机状态。
苏冉拿下电话看了看，虽然她没有存他的号码，但是……这串号码她不会记错，于是，她不死心，将已拨通的号码全部删掉，又一个一个地输入，再次拨通……
结果，依然如此。
怎么会这样呢？厉沛铮向来是24小时开机的，即使开会，他不方便接电话，也会把电话交给向晨，绝不会转到小秘书台。
越是反常，苏冉越是接心，她攥着电话的手心里满是汗水，一颗心也整个提了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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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间，急驰在机场高速上的一辆黑色宾利车上中。
坐在副驾驶的向晨小心地回头看向后座上的男人……
此时，他双眸紧闭，脸色阴沉，一张本就棱角分明的脸，却因为此刻脸上的漠然而越发冰冷，浑身上下散发着温度极低的气场，拒人于千里。
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，向晨也不由地蹙了蹙眉。
刚刚他陪同老板来机场送一位非常重要的客户，不曾想，离开的时候，就看到了苏冉……和一个男人！
当时，他也是意外极了，厉沛铮的脸色更是黑的吓人，最近几天，厉氏内忧外患，已经够让他恼火的，偏偏在这个时候，出现了一幕这样的画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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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4 误会渐起

　“厉先生……”向晨小心地开口，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，就被厉沛铮打断，“回公司。”
“……”向晨愣了一下，却还是立刻点头，“是，厉先生。那……苏小姐那边……”
“不需要！”厉沛铮惜字如金。
“是！”向晨一边应着，一边在回过头的时候，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，后排座上，厉沛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，可是向晨知道，他不能再说话了。
车子一路向前急驶，而此刻对于厉沛铮来说，内心是极度煎熬的。
刚刚，他自然是看到了苏冉，不仅错车的时候，看到她坐在车上，更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车前拥抱，如果他没有认错，那就是她曾经提过的贺嘉年。
这位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经济学硕士，堪称华尔街的风云人物，不仅是贺氏未来的接班人，更拥有自己的投资公司，实力不容小觑。
同作为男人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，贺嘉年对苏冉的感情呢？
即使只是擦身而过，他看着他拥抱苏冉的动作就足以判断的出来，只有爱这个女人，他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，只有他将这个女人装在心里，眼里才会有那份深情和宠溺，他不是一个古板的人，但是，却容不得自己所爱的女人，被另一个深爱她的男人觊觎。
因为太爱，所以在乎。如果不是身在其中，自然无法体会到这种心情。
刚刚看到苏冉的一刹那，他也是很意外的，他没想到，他才刚刚回国，只隔了两天，苏冉便紧跟着回来了，而且……之前半点消息也没有，她不曾给他只字片语的消息，更没有打过一个电话，就这么悄悄地回来了，这也是他恼火的原因。
他不明白，如果是一早就决定，在美国的时候，她为什么不告诉他。
可如果是突发状况，那么起码该通知他一声！
这样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返回g市，又是所谓何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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计程车停在老式住宅楼的楼下，苏冉下车的时候，让司机稍等片刻。
她只是上楼送个行李，因为张明远催的急，她必须马上赶到检察院，接手工作。
一连几个月没有回家，房间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，夕阳从窗户映进房间，她进门的那一瞬间，竟然有那么一丝的恍惚。
慢慢地放下行李，苏冉走到父亲的遗像前，小心地为父亲上了一柱香，又用手帕擦了擦上面的灰尘，轻声道：“爸爸，对不起，这几个月又留一个人，您一定觉得寂寞了吧！”她的小嘴微微一扬，“不过，现在我又回来了！回来……陪您！”
看着父亲的笑脸，苏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，她深吸了口气，将眼中的涩意压下去，又说道：“爸爸，我有工作，所以……要先出去一会儿，晚上回来再见。”
苏冉转身走了出去。
很快到了检察院，苏冉直接敲开了张明远办公室的门。
“张检……”
“哎……小冉，你回来了？”张明远愣了一下，赶忙招呼，“来，快进来！”
“张叔叔，您这么急，我当然要回来了！”苏冉走近坐了下来，“那堆白骨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……”张明远起给苏冉倒了杯水，“不急，怎么样？长途飞行很辛苦吧？你妈妈她……怎么样？”
“我妈妈很好，谢谢张叔叔挂念。”
“呵呵，那就好。我可怕她怪我，正在她需要你的时候，把你调回来了！”张明远笑道。
“怎么会呢？张叔叔，我妈妈……还是很支持我的！”
“果然啊，伟中兄的家人……都很了不起啊！”张明远由衷的感叹，他沉默了一下，才说道：“那现在……我们来聊聊案子吧！”
“好，张叔叔，您说！”
张明远叹了口气，“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？这离奇的案子是一桩跟着一桩，而且偏偏每一桩都破不了，顶着上面的压力，你说……我这个位置坐得有多难！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苏冉看着张明远，“白骨……究竟是在哪里发现的？”
张明远眉头紧锁，“你还记得……城西那一大片破旧的老宅吗？”
“呃……”苏冉想了一下，点点头，“记得啊，那可是咱们g市有名的老区了，闹中取静，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房地产商看好那里，但价格也是贵得惊人啊！怎么，难道……白骨是在那里发现的吗？”
“嗯！”张明远点头，“挖地基的时候发现的。”
“挖地基？”苏冉皱了下眉，脱口而出，“那块地……被哪家公司拍到了？”
张明远重重地喘了口气，“麻烦就麻烦在这儿，拍到这块地的是厉氏，你说啊，这厉氏今年也触霉头，怎么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？哎……这g市一桩桩的离奇案都和他们厉害有关，究竟是哪路神仙的香没烧好啊？”
“什么？是厉氏拍下的地？”苏冉整个人都惊住了，即使心里想过千百遍，即使真的有心理准备，可是……当听到这个答案时，还是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难怪，当时厉沛铮会那么着急，即使他如何掩饰，还是在她面前泄露了情绪，出了这种事，后果可以想像。
“怎么？那个……厉总，没告诉你吗？”张明远打量着苏冉，“你们……不是在谈恋爱吗？”
“啊？”苏冉眨了下眼睛，“噢，我……没有！最近都比较忙，还不太清楚。”
张明远点头，“也难怪！出了这种事，他哪里还有心思啊！”
“可是，张叔叔，既然是与厉氏有关的案子，由我来检验不太合适吧？”虽然很担心厉沛铮，但是……苏冉绝不能让自己在同样的错误上再栽跟头。
“就知道你有这样的担心。”张明远安抚地摆了摆手，“所以这次……我们从省里调来了专家，到时候，明天，你作为他的副手，一起进行骸骨检验。”
“副手？”苏冉重复问了一句。
“怎么？有情绪？”张明远打量着她。
“不，当然没有！”苏冉摇头，“即使让我回避也是应该的！我只是没想到……会让我参与这个案子。”
“哎……这个和之前的不同，这块地，是厉氏从政aa府手里买来的，换句话说，受害方不止厉氏一个，所以，你即使由你来主检，也不是不可以！只是……市里和省里对这个案子都相当重视，所以，特别请了一位很有经验的专家，如此以来，也是最好不过的！”
“是，张叔叔，我知道了！”
“好了，那就早点回去休息！飞个长途，一定很累！养老精神，明天才能工作！”张明远既是命令又是关心。
“谢谢张检，我出去了！”苏冉颔了颔首，转身走了出去。
苏冉知道自己被停职几个月回来后会碰到熟人，只是，碰到郑凯安似乎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，自从停职开始，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，这猛的一碰面，突然有一种见到陌生人的感觉。
“苏法医？”郑凯安站在一步之遥的距离，淡淡一笑，“看来……你是回来复职的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犹疑了，才点点头，“这一点……我想郑副检是知道的，又何必多此一问？”
“呵呵……苏法医，我们之间有仇吗？”郑凯安挑了挑眉，“你似乎……对我很不满！”
“哪里，怎么会呢？”苏冉笑笑，“再怎么说，之前郑副检也帮了我，我感激还来不及呢，又怎么会对您不满？”
“是吗？”郑凯安一副好脾气的样子，“原来我不知道，苏法医感激别人的方式很特别。”
“……”苏冉暗暗蹙了下眉，她并不想与郑凯安有过多的接触，毕竟之前的事，就像鲠在喉头的一根刺，让她上不来，下不去，十分的难受。面对他的时候，她总是会觉得很不自在。
“郑副检，我刚刚才回来，很累！如果没有别的事，我先走了！”苏冉点了下头，转身便走，只迈出两步，就听到身后传来郑凯安的声音，“苏法医，之前的案子还没有结，你又要再度与厉沛铮扯上关系？你觉得这么做……明智吗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回过头看他，好一会儿才说话，“郑副检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我只是一个法医，验尸是我的工作，我没有那么些心思，也想不了那么多。”
“苏法医不要误会，我只是……在给你提个醒，不想……你重蹈复辙！”郑凯安笑了笑。
苏冉了是淡淡扯了下嘴角，“那就多谢郑副检了！其实……我也就是在完成我的工作，其他的……我也管不了那么多！”
郑凯安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打量了一下，随即撇了下嘴，“但是……这个工作，并不好完成！你想想，牵扯着何止是一个厉氏？还有一个更大的利益者是谁呢？即使厉氏再强，在某些时候，也不得不沦为牺牲品，这个中的利益关系，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吧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心里一跳，隐隐的，似乎听懂了郑凯安话里的意思，接着，郑凯安又说道：“你以为……这真的只是单纯一个白骨案吗？”他顿了一下，“只怕是……厉氏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吧！”
“……”苏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向全身，那股冰冷，似乎一下就能将她冻成冰。
待脚步声走远，苏冉才回过神，只是……她转身去看时，郑凯安早已走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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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冉回到家，才意识到，家里那么久没住人，什么食物也没有，她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呢。
尽管很疲惫，但她还是从里到外大扫除了一遍，然后洗了个澡，又换身衣服，便出门去超市买东西。
让她意外的是，刚一下楼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，对方正好推门下车，隔着十几步的距离，他冲她微微一笑，接着，缓缓走到她的面前。
“苏小姐，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？”
“嘉……嘉年？”苏冉很意外，她没想到，贺嘉年居然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，确切的说，是出现在她家的楼下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？”苏冉愣住，毕竟……这是他第一次来g市，而她也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地址，他居然找来了。
“怎么？很奇怪吗？”贺嘉年笑了笑，“只要想知道，总会知道的！再难的难题，也难不倒有心人，是不是？”
看着他多少有些得意的笑，苏冉忽地想到了什么，“嘉年，你是问了我妈吗？”
“呵……”贺嘉年失笑，他走近几步，低头看着苏冉说道：“冉冉，有时候，真的不希望你这么聪明！”
苏冉笑了，“这有什么难猜呢？你第一次来g市，又从来没有来过我家，而且……我也没跟你说过地址，这么大的g市，你总不可能一家一家的找吧！答案只有一个，自然是问了我妈！”
“好了，你说对了！我的确问了伯母！”贺嘉年耸耸肩，绅士地转身拉开车门，“那么苏小姐，可以跟我一起去共进晚餐吗？”
苏冉能说不吗？
她当然不能！
贺嘉年都找到她家门口了，而且……她也恰好要出门，如果开口拒绝，那就是太不合适了！
“好吧，正好……我没饭吃！不过……既然到了中国，那就我来请吧！而且……吃什么得我做主，你可不能嫌不好吃噢！”
贺嘉眉眼一扬，“好啊！那有什么问题？我恰好也想尝尝不同的味道。”
“那就走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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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冉请贺嘉年吃的是麻辣串。
一家不大的小门面，隐蔽在一条小窄巷里，馆子很小，人却很多，两人拿了号，在外面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等到座位。
落座后，贺嘉年甚至看到了还残存着食物残渣和油渍的桌面，苏冉仿佛完全不在意，她拿起纸巾，一边对老板说了几句方言，一边动手自己擦起桌子，人声鼎沸的吆喝声很快就盖过了她的声音，四下里一片嘈杂。
贺嘉年下意识看了看四周，不等收回目光，就听到苏冉说道：“不习惯吧？这样的馆子，在美国可没有！”
贺嘉年不置可否，却仍是笑笑，“倒也是新鲜！只是……不知道，你刚刚跟老板要了什么？”
苏冉神秘一笑，伸手指了指邻桌，“喏，就是那个，不知道……你是否吃得惯。”
贺嘉年转头望去，他这才发现，几乎每一个食客的桌子上都摆着一个巨大的碗，或者……用盆来形容更为贴切，里面放着长短不一的细细的竹签，食物更是有荤有素，花花绿绿，一时看得他有些眼晕。
“怎么样？不会吓到你吧？”苏冉笑问。
“怎么会？”贺嘉年收回目光，“只是觉得……很新奇。”
“这是我从小吃到大的美食。”苏冉下意识抬起，环视了一下眼前的小饭馆，“一直很爱这里的味道，上学的时候，很喜欢和同学一起来吃。后来……出了国，就再也没有机会吃了，但是，却一直惦记着这个味道。”她顿了一下，“前几个月回国，就很想来的，只是……一直没有机会。我还以为，这里已经拆了，却没想到，居然还在！就连老板都没换地方，真是太让人惊喜了！”
“哦？”贺嘉年十分感兴趣地看着她，“这么说，我很有幸啊！能在这么多年以后，第一个陪你来吃你最想念的食物。”
“唔……”苏冉笑了笑，“算是吧！可是……我喜欢，不见得你也会喜欢啊！”
“哈哈，放心吧！对于美食，我一向不会拒绝！”贺嘉年悄悄指了下邻桌，“被你这么一说，我还真的有些期待呢！”
“好啊，马上上桌了，那就试试吧！”
说话间，老板把端着一大盆的麻辣串上了桌，苏冉将一碟干料放到他的面前，“试试吧，不喜欢……也别勉强噢！”
贺嘉年看了看她，跟着苏冉的示范，小心地尝试起来。
却不想……一试便欲罢不能了。
麻辣香鲜的感觉在口腔中碰撞，带给味蕾最美妙的感觉，只让人停不下来。
只是片刻的功夫，一大盆就见了底。
“哈，想不到，你会这么喜欢！”苏冉颇有些意外。
“当然了！我说过的，但凡是美食，我是不会拒绝的。”贺嘉年有些得意，“怎么样，你是不是又多了一个食伴啊？”
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好一会儿，也不知怎么的，就说到了工作，苏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口问：“嘉年，你这次来g市……要停留多久？”
“……”贺嘉年顿了一下，“具体时间说不准！还要看……什么时候有结果，有了结果，也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。”
“结果？什么结果？”苏冉盯着他问。
两人对视了一下，那一瞬间，时间似乎有些静止，但很快，贺嘉年一笑，避重就轻地说道：“还能是什么？当然是公司接的生意啊！我是投资公司，要负责为我的客户把握投资方向，投资高收益产品，最后……获得收益。而收益的多少，自然就是结果啊！”
“可是……这样的工作，你不是一直都在做吗？难道在美国不行吗？为什么要来g市呢？”苏冉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团，话说到这里，她很自然地就问了出来。
贺嘉年微微怔愣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“有的的确可以，但有的……却不行！”他带着一丝幽蓝的目光看向她，“难道……我来g市不好吗？你多了一个忠实陪伴的食客，你难道不该高兴。”
“呃……”苏冉抿唇一笑，却并未直接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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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了饭，贺嘉年送苏冉回去。
车子缓缓停在楼下，息了火，贺嘉年开腔，“冉冉，我在g市可能会停留一段时间，对方客户给我安排一套别墅，面积很大，不如……”
“嘉年，谢谢你的好意。”苏冉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，直接打断，“我想……我还是住在这里更合适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！我不勉强你！”
“嗯，嘉年，晚安！”苏冉推门，下车，站在车边对贺嘉年挥了挥手。
目送着车子驶离，她才转身。
可就在转身的瞬间，她一头撞到一个坚硬的身体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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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5 一场逼近的阴谋

　　苏冉倒吸了口气，鼻子周围皆是满满的清洌味道，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。
她眨了眨眼睛，抬起头，黑暗中，寻到一双晶亮的眸子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一双大手忽地搂住她的腰，气息迫近，下一秒便攫住了她的唇……
“……”苏冉一惊，霎时瞪大眼睛，她本能地挣扎一下，可凭她的力气，又哪里抵得过面前的人，他的双臂就像一对铁钳，牢牢地圈着她，令她丝毫动弹不得。
他的唇舌霸道有力，几乎是有些疯狂地掠夺着她的气息，让苏冉难以招架，不能自已。
尽管是在晚上，可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，一想到自己此时或许正在娱乐着别人的眼球，苏冉就窘迫不已。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，试图能够推开他，可她越是挣扎，他便越是用力，双手将她更牢的锁在怀里，吻也更加肆无忌惮。
苏冉挣扎不过，只能放弃，任由他的肆意妄为。他的力气大极了，苏冉一度以为，自己的气息要被他吸干了，就在她窒息的前一秒，他终于肯放开了她。
“……”苏冉全身无力，如一池春水般融化在他的怀里，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，小脸贴着他的胸口，她能感觉到，他心跳的也非常快，“通通通……”一下紧似一下，那强有力的跳动，仿佛下一秒，能从胸腔跳出来。
还没等苏冉恢复力气，厉沛铮忽地打横将她抱起，大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。
苏冉一急，忙抓住他的衣襟，“你……做什么？快放我下来。”
他一言不发，仿佛是憋着一股戾气，直到把她塞进车里。
接着，他又从前面绕到驾驶室，作势就要发动车子，被苏冉一把按住，“做什么？去哪儿？”
厉沛铮没有马上开车，而是转头看着她，“当然是回家。”
“回……回家？”苏冉眨巴着眼睛，伸手指了指，“我家……就在楼上。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的眸子忽地紧缩，苏冉感觉到，一丝寒意由他身上散发出来，接着就弥漫了整个车厢。
“……”苏冉咬了咬嘴唇，想说什么，却又咽了下去，眼帘也跟着垂下。
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，再次发动车子，苏冉连忙说道：“不要，我……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，我想……”
“想什么？”厉沛铮打断她，“我不知道你回来就算了，现在知道了，你觉得……我还会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？”
“这里怎么了？”苏冉蹙了下眉，“这里是我的家！明天的工作真的很重要，住在这里会比较方便一点。”
“明天我送你！”厉沛铮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，苏冉拉住她臂腕，小心地问：“你怎么……知道我回来了？”
厉沛铮停下手上的动作，转过头看她，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，“是不是我不知道，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了？”
“怎么会？”苏冉立刻辩解，“我怎么可能瞒你？我有打电话给你啊，是你的电话关机，根本联络不上！”
“电话？”厉沛铮一愣，似乎想起什么，立刻从衣兜里拿出电话，按了一下，屏幕一片黑，他抬起头，看了苏冉一眼，“对不起，没电了！”
“……”
见苏冉没有说话，他解释道：“从美国回来，我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开会，这中间也根本顾不上接电话，对不起，我不知道……你给我打过电话。是我不好，刚刚错怪你了！”
“……”苏冉摇头，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，我知道……你一定很忙。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似乎有意避开她的话题，看着她问：“怎么回事？怎么这么快回来了？”
“嗯！”苏冉点头，“张检给我打了电话，说我的停职已经结束了！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需要我回来参与。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几乎不为所见地蹙了下眉，却只是点了点头，“原来如此。”他的大手轻轻拉住她，将她的指尖包裹在掌心中，缓缓道：“若是再早一点，说不定我们就可以一起回来了！”
“你怎么不问我……是什么案子？”苏冉问。
“……”厉沛铮看了他一眼，“这个……毕竟是你的工作，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，而且……你们的工作不是需要保密吗？”
“可是……如果是和你有关呢？”苏冉又问。
厉沛铮没有说话，只是直直地看着苏冉。
苏冉叹了口气，“事到如今，你还要瞒我吗？出了这么大的事，你怎么可能瞒得过？”
“……”
见厉沛铮不说话，苏冉又说道：“现在情况如何？你每天都在开会，怕是……厉氏受了很大影响吧？我刚回来，还没来得及看新闻，事情……真的很糟糕吗？”
厉沛铮想了一下，“这么说……那堆白骨要由你来验了？”
“我只是其一，应该说……算是助手。”苏冉微皱着眉，“张检说，这次的事情十分麻烦，不仅仅只是厉氏，更牵扯到g市的政aa府部门，所以……那堆骸骨的检验结果尤为重要，因此市里专程请了专家过来，我负责和他一起检验，既有辅助作用，又有互监督的作用。”
厉沛铮点了点头，“对，这件事情发生的界点只能依靠骸骨的检验结果而判断，这无论对g市政aa府还是厉氏都尤为重要！任何一方都不愿意承受损失，而越是这样，越难办！”厉沛铮停顿了一下，微微冷笑，“哼，张明远还真是会安排，他该不是……故意的吧？就想看看，你对我是不是有私心。”
“这个……不会的！”苏冉十分坚定地摇头，“张叔叔不会这么做！而且，现在的情况下，即使我想徇私，也不由我说了算啊！一切……当然要以省里专家的鉴定结果为准。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扯了下嘴角，“那最好，我不希望这件事再牵扯到你！”
“我没事的！不需要担心。”苏冉犹豫了一下，开口问：“能告诉我，最坏的情况会是什么吗？”
“什么最坏的情况？”厉沛铮笑了一下，一脸的风清云淡。
“就是……”苏冉有些急了，“你知道我的意思！我想你诚实的回答我，这件事……会对厉氏产生什么样的影响？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沉顿了一下，“影响……不能说一点没有！可也没有想的那么严重。”
“我不相信！”苏冉立刻说道：“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，你用得着这么忧虑吗？你的情绪很焦虑，你不说，别人不知道，但是我看得出来！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微微一笑，“好了，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！你不必担心，公司的事，我自会处理。”
“厉沛铮……”
“苏苏，别问了！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，我承认，这块地是厉氏今年的大项目，不过……厉氏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工程，更加不至于，因为这点风波就垮了！所以，你完全不用为我担心！”
“真……真的吗？”苏冉半信半疑。
“好了！我们不要为这件事浪费时间！我们回家！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
“我说过了，明天会送你上班！你还担心什么？”厉沛铮薄唇一撇，“本来我也不会同意留你一个人在这里，现在……知道贺嘉年也来了g市，我就更加不能留你一个人。”
“……”苏冉咬了咬嘴唇，显然，他是知道了，刚刚……贺嘉年来送她的时候，他的车子就停在几步远的地方，只是……她并没有注意罢了！刚刚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，显然是生气了，看到她和贺嘉年在一起，而生气了。
“他怎么也来g市了？”厉沛铮毫无准备地开口问道。
“啊？”苏冉愣了一下，“我……也不太清楚，应该……是有工作在身吧！他的事情……我不方便打听太多！”
这个回答似乎让厉沛铮很满意，他撇了下嘴角，“嗯，的确不应该打听太多！免得他多想！”说完，干脆发动车子，直接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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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宅。
林氏夫妇坐在餐厅里，一旁的管家刚刚为林晋鹏倒了一杯红葡萄酒，一个年轻的佣人就垂头丧气地走进来，有些怯懦的开口，“老爷、夫人……”
林夫人看了她一眼，“怎么了？小姐怎么没下来？”
“小姐……小姐说她不吃了！”
“什么？不吃了？”林夫人紧张地问道：“小姐是不是不舒服啊？”
小佣人摇摇头，“不是！小姐她……”
“哎呀，你说啊，急死人了！”林夫人催道。
“小姐她……正在发脾气！还……还砸了好些东西，看样子……非常非常生气。”
“发脾气？还砸东西？”林夫人惊得瞪大眼睛，“究竟什么事啊？”
对面的林晋鹏沉下脸色，却也没有说话，比起妻子的惊慌模样，他显然要淡定多了。
“晋……晋鹏……”林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。
“慌什么？”他蹙着眉，“走吧，上楼看看去！”说完，他站了起来，抬脚向楼上走去。
林夫人愣了一下，也快步跟上，不长的一段楼梯，却觉得格外漫长，一颗心是被吊起来的。
还没走到门口，就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以及发泄和哭泣的声音。
林夫人一急，便要冲上前，被林晋鹏伸手阻止住，“干什么？”
“晋鹏，女儿在里面哭呢，我得看看！”林夫人焦急地说。
“嗯……”林晋鹏示意了一下，把她拉到自己身后，踌躇了一下，才上前，轻轻敲响了门板……
“滚开……不许进来！我已经说过了，不吃饭，不吃饭！听不到吗？”里面传来林诗卉歇斯底里的叫喊声，她自然不知道外面站着自己的父母，她只当是佣人。
“诗卉，开门！我是爸爸！”林晋鹏低声开口。
“呜呜……呃……”里面的哭声嘎然而止，停顿了半天，终于传来林诗卉哽咽的声音，“爸爸……对……对不起，我不知道是您！我不想吃晚饭，您就不要勉强我了！”
“把门打开！”林晋鹏仍然坚持道。
“……”仍然没有动静，林夫人有些沉不住气了，她一把推开林晋鹏，用力拍着门板，“女儿啊，开门，我是妈妈！你把快点把门打开，受了什么委屈，告诉妈妈，我们一起想办法啊！”
“哎……越弄越乱！”林晋鹏一把推开她，“诗卉，快开门。”
在两人的轮番攻势下，里面终于有了动静，片刻后，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……
林夫人率先上前，一把搂住林诗卉，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，“诗卉，你怎么了？让妈妈看看……哎呀，瞧瞧，眼睛都哭肿了，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？谁欺负你了？”
林晋鹏黑着脸走进来，看了一眼被林诗卉弄得十分混乱的房间，眉头都要锁在一起了，紧接着，转身向外面走，低声命令，“跟我来！”
母女俩相视一望，却都不敢违背林晋鹏的意思，一前一后跟着他去了书房。
“说吧，为什么闹成这样？这一次……又是为了什么？”林晋鹏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儿，开口问道。
“……”面对父亲的责问，林诗卉并没有回答，而是沉着小脸，一言不发。
“怎么不说话啊？”林晋鹏的脸色越发难看了。
“……”终于，林诗卉被逼得急了，她走近几步，一把将手中的照片摔在桌子上，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？您自己看吧！您……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？可是……有什么用？他……还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！”
林晋鹏愣了一下，低头看向桌面，那一大撂照片。
因为天色较黑，照片不是特别清楚，但是……却足以判断出两个人是谁。
他们依偎在一起，看起来再亲密不过，任谁看到这样的画面都能想到，他们是情侣。
“怎么，爸爸，您无话好说了吧？”林诗卉有些激动，说话的时候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。
“……”林晋鹏几乎将每一张照片都片了个仔细，这才重新放到桌子上。
林夫人在一旁听得糊涂，她伸手拿过那些照片，一连看了几张，“这……这不是厉沛铮和……那个女法医吗？他们俩……”
“……”不等她说完，林晋鹏目光一扫，示意她闭上嘴，林夫人不得已噤了声。
林晋鹏重新拿过那些照片，“诗卉，这些……从哪儿来的？”
“爸，您觉得这个问题有意义吗？”林诗卉反问：“事实是，这些照片的不是我伪造的，而是真实拍出来的。”
“我在问你……是从哪儿来的？你哪那么多不满啊？”林晋鹏一直在隐忍着，但是……表情已经显出不耐。
林夫人看出苗头，立刻扯了扯女儿的手，低声道：“诗卉，回答你爸爸的话。”
“……”林诗卉迟疑了一下，直言道：“我找私家侦探跟踪他来着！这个女人一回国，他们就在一起了！之前……他去美国，也一定是为了这个女人！您信誓旦旦向我保证，他很快就会是我的了，可是……为什么还会是这样？”
“……”林晋鹏叹了口气，把照片重新扔在桌上，“你为了厉沛铮，居然去雇私家侦探。看来……这个男人，你不得到誓不罢休了！”
“不错！”林诗卉毫不掩饰地说道：“关于这个问题，我早就告诉您了！除了厉沛争，我谁也不嫁。”
“好，好，你非他不嫁！”林晋鹏摇头，“可是……你也得给爸爸一点时间吧？厉沛铮是什么人物？难道……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向你低头的吗？如果容易，你大概也看不上他了！”
林诗卉眼睛一亮，“爸，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不要急！”林晋鹏叹了口气，“厉氏刚拍的那块地不是出事了吗？这不过仅仅是第一步，接下来，还会有更多的事情，我不会给厉氏翻身的机会，他唯一能做的，只有娶了你，否则……就等着破产吧！”
“爸……”林诗卉瞪大眼睛，“您是说……在城西那块地挖的白骨，跟您有关系？是您……”
“哎……不要乱说！”林晋鹏打断她，“他的地挖出白骨跟为父有什么关系啊？这只能说他厉沛铮倒霉！”他朝林诗卉挥了挥手，“行了，该吃饭吃饭，该睡觉睡觉！不许再胡思乱想，整天胡闹！爸爸答应你的事，什么时候食言过？相信我，用不了多久，就会有人来求你！到时候……厉沛铮就是你的了！”
“爸，真的？”林诗卉难掩脸上的喜色，早就忘了之有的伤心。
“好了，快去洗洗，下楼吃饭！不许多问。”林晋鹏叮嘱。
林诗卉得到了父亲的承诺，心情大好，应了一声，连转身出了书房，林夫人紧跟着走了几步，忽然又想起什么，再次回头，“晋鹏，你……真的有把握吗？看诗卉这孩子对那个厉沛铮用情之深，我真的怕……万一不成，她会受刺激的呀！”
“好了！不要啰嗦！你的任务就是这段时间看好她，别让这个孩子太出格！”林晋鹏眯着眼睛，“哼，厉沛铮，你所加诸在我林家身上的，我林晋鹏……必定十倍、百倍奉还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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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厉沛铮就送苏冉去了检察院。
这一次，他的车没有再停在巷子口，而是直接堂而皇之地停在了大门口。
苏冉推门就要走，被厉沛铮一把拉住……
“怎么了？”苏冉回头看他。
厉沛铮一双漆黑深邃的眉眼深深地锁着她，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，却又沉默不语。
“厉沛铮，你……怎么了？”
他忽地敛下眸子，再抬头的时候，之前所有的情绪皆消失的无影无踪，眼中只是一片清明。
他勾着薄唇，微微一笑，“没什么！晚上……我来接你！”
“呃，不……”
“好了，快进去吧！不然真的要迟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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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冉一进办公室，便被通知马上去验尸房。
她换了衣服，一刻也没有停止，便去了验尸房。
推开门的一瞬间，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入眼则是停在检验台上的那具骸骨。
而看到那具骸骨的刹那，顿时一股寒气由后背升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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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6 一位故人

　　“噢，苏法医，你来了？”说话的人是张明远，在他的身边，站着一个位白发老者。
苏冉迟疑了一下，没有进门，却看到张明远向她招手，“来，快进来！”
苏冉抬脚走了进去，目光对上那位白发老者，她微微点了下头，转而才看向张明远，“张检。”
“苏法医，来，我给你介绍一下！”张明远示意了一下身边的老者，“这位是省里的专家，法医界的老前辈，赵业书老先生。老先生虽然现在已经不供职于任何地方，但是……仍然是咱们g省最有权威的专家。小冉，你可要……好好跟赵老先生学习啊！”
“……”苏冉满脸惊讶，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白发老者。
“怎么了，小冉，还不打招呼吗？”张明远看她发呆，不禁开口提醒。
“噢，赵……赵老先生。”苏冉恭敬地行了个礼。
赵业书微微眯了下眼睛，“哦，小苏，我们……认识吗？”
“呃……不，老先生不认识我，但……我一直都仰视着老先生。”苏冉抬起头与他对视。
“这么说……苏法医知道我？”赵业书笑了笑。
“这个是当然，老先生在国内法医界享有很高的威望，只要是同行，又哪里会有人不知道呢？”苏冉浅浅一笑说道。
赵业书摆摆手，嗓音洪亮，“哎……老了，如今，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，我这个老头子，没什么好拿出为说的。”
“当然不是，老先生的经验和在专业上的造诣，只怕……没有人可以超越，这次能做老先生的助手，苏冉真是三生有幸，借这个机会，我一定要多跟您学习一下。”
“哎……苏法医谦虚了！据我所知，苏法医是留美回来的高才生，互相学习，互相学习啊！”
“哪里，赵老先生，苏冉不敢当。”
又寒喧了几句，张明远转身离开了验尸房。
苏冉和赵业书开始对那副白骨进行检验。
苏冉戴上乳胶手套，走到解剖台前，她凝视着静静躺在那里的这副骸骨的，目光落在那早已变成两个黑洞的眼窝处，不知怎么的，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，心脏也瞬间被揪成一团。
明明只是一副骸骨，明明根本无从判断其本来的容貌，甚至……目前连是男是女都无法确定，她竟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，她似乎是认识的。
苏冉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吓到了，她拼命甩了甩头，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。
“小苏，你怎么了？”她的出神没有逃过赵业书的眼睛。
“啊？”苏冉摇头，“没……没什么的！我……只是看到这副尸骨，有些伤感罢了！”
“……”赵业书敛了下眉，“小苏，身体不舒服吗？”
苏冉愣了一下，立刻明白了赵业书的意思，她咬了咬嘴唇，“对不起，赵老师，我……我可以叫你赵老师吗？”
赵业书点头，“小苏，你们年轻人心事多，我这个老头子知道！不过……我们是法医，工作的时候，不能带有一丁点的个人情绪，这一点……我相信不用多说。”
“是，赵老师！刚刚是我的问题，现在……已经调整好了！我们开始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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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者：女性。尸体呈白骨化，骨骼大体形态完整。软组织全部崩解，无任何软组织及成形器官残留，表面呈污黄色，较干燥，所有软骨消失，无任何肌腱附着。
据股骨最大长推测，身高约158cm，根据锁骨、肋骨及胸口的平均值得出，死者死亡时，大概在45岁左右。
根据土中尸体软组织及内脏器官，肌腱韧带，软骨分散消失，结合衣服形态，腐烂程度等，推断死亡时间在六年以上，根据衣物厚薄程度，分析其被害时间为深秋或者初冬。
提取尸体肝脏及脑部周围土壤，发现氰化钾，检验结果，死者为中毒而死。
当这份报告放在张明远面前的时候，张明远眉头深锁，好一会儿才说道：“难道……这具尸体真的一直埋在城西这块地里？”
“不，这具骸骨是后来才移到这里的！也就是说，发现骸骨的地方，并非第一埋尸现场，更不是谋杀现场。”苏冉看了赵业书一眼，“这是赵老师和我一起检验的结果。”
“……”
“至于死者的身份，靠目前的线索很难查清楚，只能发出寻人启示，以及查找六年前是否有相关的寻人启示，待到有人来认领，采取血样，进行dna比对，最终确定身份。”苏冉解释了一番，但跟着又说道：“不过我觉得，最好不要先发寻人启示，能暗中查到死者的身份是最好的。”
张明远点了点头，沉思了一下说道：“这么说……很可能是有人有意这么做？看来……是针对厉氏了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心弦一跳，却也不能随便开口，赵学书却接过去，“原因是什么，不归我们法医管。我们的工作，就是提供证据，推理以及破案那是刑警和你们检方的职责。”
“呃……当然，当然了，赵老先生。”以赵业书的身份，就算是张明远也必须格外尊重，连连点头附和着。
“嗯！那么……我和小苏，有关于一些小疑点，还要再讨论一下！张检，可以吗？”赵业书问道。
“好，没有问题！”张明远连示意了一下苏冉，“小冉，快……带越老先生去会议详谈。”
“好的，张检。”苏冉应下，转身说道：“赵老师，这边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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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会议室，苏冉替赵业书泡了一杯绿茶，“赵老师，请用茶！”
“嗯！”赵业书接过，吹了吹，品了一口，随后放下杯子。
“你是不是有些奇怪？”赵业书开口。
“嗯？”苏冉愣了一下。
“不是吗？刚刚我们已经检验完了，哪里还有什么需要商讨的细节？”赵业书倒是很坦承。
“呃……那赵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苏冉说？”苏冉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。
“不错！”赵业书点点头，一双矍铄的目光落在苏冉的身上，看了半晌忽地露出慈祥的笑，“小苏……噢，不，应该叫……小丫头，你……真的不认得我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被赵业书这么一喊，苏冉愣住了，她眨巴眼睛，看着眼前的老者，努力回想着这张脸庞，却是搜遍记忆，也没有一张脸能和眼前这张重叠，她最终摇了摇头，“对不起，赵老师，我……我们真的见过吗？为什么……我一点印象也没有！”
赵业书缓缓点了下头，随即笑了开来，“哈哈……也是，那个时候，你还是一个这么大点的小丫头。”赵业书一边说一边比量了一下，“大概……也就是三四岁吧！生得玲珑可爱，真是漂亮啊！”
“……”
赵业书仍然看着她，“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女大十八变，但眉宇间仍然有些小时候的模样，而且……长得越发美了！”
赵业书越说，苏冉越是糊涂，她动了动唇，却不知道能问什么，只是看着赵业书。
“哈哈，小丫头，别紧张！那时候，你那么小，不记得我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。不过……你父亲那会儿，经常抱着你去我的家里，我家老婆子也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！只是没想到……这么多年以后，还能再见啊！待我回去，告诉我家老婆子，她不定会怎么开心呢！”
“……”苏冉大惊，“赵……赵老师，您说……我父亲？您……您认识我父亲？”
这个消息实在是震惊的难以形容，苏冉看着眼前这位老者，心跳的越发快，父亲已经故去，因此……与他有关的一切，她都会格外的敏感，听着赵业书所说的话，苏冉有一种直觉，他和父亲的关系一定不一般。
“对！”赵业书十分确定地点头，“认识……自然是认识！”
赵业书顿了一下，目光看向一处，有些幽远，却不再说话。
苏冉越发觉得奇怪，“赵……赵老师，不知道……您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？你们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赵业书缓缓笑开，“岂止是认识，应该说……伟中……是我这些年来，最得意的学生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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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7 究竟还有多少隐秘的事

　　“什么？您是父亲的老师？”苏冉被这个信息惊到了，她瞪大眼睛，看着眼前花白的老者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是的！我是伟中的老师，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！当时……我还是政法大学的法医学教授，不得不说，从事法医学教育那么多年，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有才华的孩子，真的是……就是为从事法医而生啊！可以说，伟中是我此生的骄傲，我以有这样的学生为荣啊！”
“……”苏冉愣愣地看着他，听到他提起父亲，心情说不出的复杂。
会议室里沉默了好一会儿，赵业书重重地叹了口气，“哎……只可惜啊，天妒英才，可惜我这个最优秀的学生，却英年早逝。现在每每想起来，我的心……都痛到极至啊，即使过去了六年，提起的时候，还是会伤感啊！如今看到了你，更是……”老人家说到伤心处，暗自垂泪，难掩伤心。
“赵……赵老……”既然是父亲的老师，她再称老师自是不妥，苏冉扶住他，小心地坐下，“您……不要太伤心了！我相信，父亲在天有灵，也不希望看到您如此难过。”
“哎……”赵业书擦了擦脸上的泪痕，“人老了，也变得脆弱了，想当年，知道你父亲故去，我虽然心痛，但也能撑住，如今……看到你，真的是比当年还难过啊！”
“……”看到老人家这个样子，苏冉也是越发心痛，父亲的音容笑貌萦绕在脑海里，她的眼圈一红，差点落泪。
“哎……伟中的身体一向好，怎么……怎么就突然有了心脏病呢？”赵业书不停地摇头，“当时听到这个消息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。”
“……”苏冉心里一震，她抬起头，看着老先生，嘴唇动了又动，却是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“丫头，你……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？”赵业书忽地问道。
“……”苏冉愣了愣，没想到赵业书会这么问她，刚刚赵业书也说他不相信，难道说……他也在怀疑什么吗？苏冉抿了抿唇，却不知道要怎么说。
赵业书似乎看出了什么，开口道：“丫头，你想说什么，就直说吧！”
苏冉下意识地将手指收于掌心，思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：“赵老，您……是不是也不相信，我父亲当年会死于心脏病？”
“……”赵业书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，似乎对苏冉说的这番话完全在预料之中，他转开目光，看向窗外，像是在沉思着什么，直到良久才开口，“我怎么能够相信？我当然不能相信。”
“……”苏冉的心脏一提，她微微吸气，“赵……赵老，您难道也怀疑，我父亲是被……”余下的话她没敢说出来，只是看着赵业书。
“被谋杀！”苏冉没说完的话，赵业书替她说了，让她不由地一惊。
“赵……赵老……”
“丫头，看来……我的猜测不错，你也一直对你父亲的死，心存怀疑！是不是？”赵业书虽然是在问她，却语气坚定，显然，已是看透了苏冉的心思。
苏冉眨了眨眼睛，不禁点头，终于承认，“是……六年了，我一直都在怀疑，从来就不相信，父亲是死于心脏病！他一向身体很好，而且……我回来后，也查了他当年体检的报告，报告并未有半点异常，所以……我坚信，父亲绝没有什么心脏病！他突然离世，一定是……被人谋杀！”
“……”赵业书叹了口气，“老天有眼，伟中有你这个女儿，不仅继承他的衣钵，而且……还在为他查找真相。我想……他可以瞑目了！”
“不，赵老，您觉得……这样就可以让父亲瞑目了吗？”苏冉摇头，“我要帮父亲查清当年的真相，找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，否则……父亲怎么能瞑目？我又怎么能安心？”
“查清凶手？”赵业书凝了凝花白的眉毛，“丫头，你真的要查清凶手？”
“当然！赵老，您也怀疑我父亲是被人所害，既然如此，我当然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，我必须替父亲讨个公道。”
“公道……”赵业书缓缓说着这两个字，随即抬起头，看向窗外，那目光有些说不出的深沉，仿佛眼中藏着百般的情绪，又仿佛在衡量着什么，许久才摇摇头，“这个世界上，原本就没有公道可言。我是一名法医，按理说，理当支持正义，可是……丫头，关于这件事，我却并不赞成。”
“什么？”苏冉不解，“既然赵老也知道我父亲死于非命，为什么不赞成我去查证？”
赵业书抬起头看她，缓缓道：“因为……这个世界上，有一些事可以追求真相，而且些事……是不能追求真相的，最好……把真相永远埋在心里，如此……才是最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苏冉茫然，赵业书的话让她着实难懂，她蹙着眉，“我越发不懂，既然是真相，当然要弄清楚，怎么还要分区别吗？赵老，我们的工作原本就是寻找真相的呀！”
“话是不错！可你只是法医，不是刑警，你父亲的骸骨已经火化，早已没有了任何证据，你拿什么去查？别说事隔多年，很难查到，就算是能查到，你又拿什么证据去指证案犯？”
“……”被赵业书这么一问，苏冉难以应对，一时之间也愣住了。
赵业书摇摇头，缓缓站了起来，他走到苏冉身边，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更何况，你在明，那个害你父亲的人在暗，你不知道对方的底细，难免不出危险。我相信……你父亲在天有灵，也不愿意让你冒这个险！丫头，听我一句劝，一切就这么到底为止，你做了法医，继承了你父亲的心愿，这就是对他最好的祭奠。”
说完，老人家站了起来，轻叹了口气，慢慢走出了会议室。
而会议室里，苏冉还在怔怔地坐着，她呆呆地望着那扇门，赵业书的身影早已走了出去，可她心里却是越发的乱，赵业书的话和父亲的脸不停地耳边和眼前浮现，一时间，她茫然无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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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氏，会议室。
刚刚入手的地，在开工之初就遇到了这样麻烦，每个人都心情沉重。
主位上，厉沛铮阴沉着脸，下面的与会者更是不敢轻言，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绷得紧紧的，有如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。
“厉先生，目前的情况对我们厉氏十分不利，这工程开始，就挖出一具骸骨，g市的大小街巷已经传遍了，只怕是……将来别墅区建好了，也很难售卖出去。原本，我们前期宣传时，一些国外客户预付的定金，这几天也纷纷打来电话，想要退掉！且不说他们会不会住这个房子，这有头有脸的人，都看重一个风水，出了这样事，这块地还哪里有风水可言呢？”
“不仅如此，厉先生，我们的工程迟迟不能继续，每天都耗费着大量的人力与财力，我们在各大银行的贷款，因为出了这件事，银行也开始催款，股票也跟着相应相跌，这入不敷出的日子，坚持不了多久！”
“是啊，除了这块地的投入太大，另外，我们还有一些资金压在其他工程上，而因为这件事，其他的工程也跟着受了影响，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！”
听着几个高层部门经理汇报着连日来公司的情况，厉沛铮亦觉得焦头烂额，他蹙着眉，一言不发，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沉闷。
“厉先生……”看他一直不开口，向晨轻轻开口提醒。
厉沛铮终于移动了一下目光，一道寒眸从周遭的人身上扫视了一圈，低声道：“你们只知道把公司目前的困难说出来，难道……毫无对策吗？”
话音未落，他狠狠扫了一下身侧的人，“你们策划部门在做什么？出了这样的大事，就眼睁睁让新闻不停地蔓延，而没有丝毫的应对之策吗？”
“还有你们，平日里那些个银行，哪个不是抢着让我们厉氏去贷款的，如今，稍微出了一点事，就翻脸不认人，我想问，你们财务部门，平时是怎么攻关的？难道……每年那些招待费都喂了狗吗？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一通脾气发完，几个部门的负责人皆是心惊胆颤，小心翼翼地应付着，人人都知道，他们的这位厉总，轻易不会发脾气，可若真的发起脾气来，着实让人胆寒。
停顿了片刻，厉沛铮吩咐，“向晨，从今天开始，你监督投资部，一起盯紧股市，这个时候……最重要的就是提防别人的恶意收购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“是，厉先生，我明白！”向晨应道：“有任何异动，我会第一时间告知您！”
“嗯！”厉沛铮点了点头，“剩下的事……就交给你了！”说完，他转身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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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，对于苏冉和厉沛铮来说，都是极为漫长的一天。
厉沛铮去接苏冉的时候，两人皆是心事重重。
车子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儿，苏冉才从里面出来，上了车。
厉沛铮向来善于在她面前掩藏情绪，却是一眼就看透了她心事满腹。
“怎么了？今天工作不顺利吗？”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，直接问道。
“呃……”苏冉眨了下眼睛，“没……没有啊！挺顺利的。”
厉沛铮蹙了下眉，“可是你看起来……不对劲！难道是检验结果……”
“这个……我没办法告诉你！”苏冉微微垂下眼帘，沉吟了一下道：“在案子未破之前，只怕……厉氏难以摆脱目前的牵扯，单就今天的检验情况来看，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所为！但是……最后的结果，如何定论，那都不是我的职责了。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点头，“我知道，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。你们有你们的工作纪律。其实……即使你不说，我也能想到，必然是有人在厉氏拿到这块地之后，做了手脚。一直以来，城西这块地都是一块肥肉，任何一家地产公司都想收入囊中，而最有可能的，就是这次标地中与厉氏竞争的公司，当然……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。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搞垮厉氏，或者……是让厉氏损失惨重。”
听着厉沛铮的话，苏冉不觉得脊背一阵寒凉，“可是……厉氏已经拿到这块地了，他们这么做，又有什么好处？”
“呵……就算是他们无法坐收渔翁之利，单单看着厉氏受损失，也能让他们出口气，有很多人的想法很低级，也很可笑。但是……这就是商场，既然身在商场，也无可奈何。”
苏冉听着，沉默不语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一次，她的预感特别不好，她总觉和，在暗处，有一双眼睛，一直在盯着他们，仿佛知晓着一切，洞悉着一切。他们在明，那算计他们的人在暗，就仿佛暗夜里的一头兽，稍不注意，就会成为他们的猎物。
苏冉眉头微蹙的模样没有逃过厉沛铮的眼睛，他侧头凝视着她，“怎么了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？”
“我……”苏冉吸了口气，“不知道为什么，我一直觉得很不安，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我总觉得……一切似乎没有这么简单，仿佛似有一个很大的圈套在等着我们！而我们……却不得不跳。”苏冉忧虑地说道。
厉沛铮眉峰微微一动，他凝睇着苏冉，忽地薄唇一勾，微微笑开，大手轻轻地握住苏冉的指尖，“好了，不用担心！这些事……我自会处理！公司的事，就不需要你替我烦心了！我自有分寸。”
“……”苏冉欲言又止，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，商场上的事她不懂，毕竟……单凭直觉，并不能确定什么。
“好了，说说你的事吧！我想……今天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，对吗？”厉沛铮问。
“……”苏冉愣住，竟意外他能如此洞悉她的心事。
她原本就没想着隐瞒他，此时他既然问了，她当然要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。
“你知道……今天我给谁做助手吗？”苏冉问道。
“……”厉沛铮摇摇头，“这个我哪里知道？”
“赵业书老先生，他是我爸爸的老师，最重要的是……你知道吗？他老人家也一直怀疑我爸爸的死因，他也说，我爸爸一向身体很好，不可能有心脏病，他……也怀疑是谋杀。”
“哦？”厉沛铮眯了下眼睛，“那么……他还说了什么？有没有给你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？”
“没有！”苏冉摇头，且下意识地皱起眉头，“我告诉他，我要查清楚父亲的死因，更要找到凶手。奇怪的是，老先生虽然也坚持我父亲是被谋杀的，但他并不赞成我查下去！这不是很怪异吗？”
“……”厉沛铮沉默了一下，“看样子……这个赵老先生身上，一定有什么线索可挖，难道……他是在保护什么人吗？”
厉沛铮这个分析让苏冉一惊，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呢？难道……他知道谁是凶手？而凶手又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，所以才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她不禁倒吸了口气，只觉得脊背一阵寒意。
“先别想这么多！”厉沛铮拍了拍她的手，“这件事交给我吧！我会想办法帮你查的！”
“不，你现在内忧外患，已经够烦心了，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！不要！”苏冉摇摇头，“我自己可以的！”
“不行！”厉沛铮不容她拒绝，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，“这件事……没那么容易，而且……老先生这么说，很可能也是处于对你安全的考虑，我绝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。更何况，这点小事，还不需要我去做！”
“厉沛铮，可是……”
“苏苏！”厉沛铮靠近，大手捧起她的小脸，“不要跟我再争执，对我来说，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为重要！这件事交给我，你不要插手，我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听话！现在，只要你一切安好，就是给我最大的帮助。我不希望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，还要为你分散精力，答应我好不好？”
他的眼中满是坦诚，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盯在她的身上，她感觉到的，是满满的关怀，苏冉只觉得心里一暖，一股热流冲进了眸子里。
“苏苏……”厉沛铮勾起她的下颔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，“答应我，嗯？”
“……”苏冉终于点点头，“好，我答应你！”
“绝对不可以自己暗地里去查什么，懂吗？就算你发现了什么，也要告诉我！绝不可以自己随拿主意！能做到吗？”厉沛铮还不放心，继续叮嘱。
“好！我答应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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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缓缓驶离，下班的时候，马路上的车子很密集，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，在对面的路口，停着一辆车子。
车窗紧闭，贴着厚厚的镀膜，驾驶位上，一双眼睛从苏冉出来开始，就不曾从她的身上移开，直到她上了厉沛铮的车，车子启动的时候，那辆车也调转了车头，跟在他们的后面，不远不近，保持着安全的距离。
车子上，贺嘉年一脸沉郁之色，本来……他是赶在下班的时候来接苏冉的，却没料到，还是迟来了一步，居然让厉沛铮抢了先，看着苏冉上了他的车，他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失落和恼火，想没想，看着他们车子开走，他直接就跟了上去。
他也不知道，自己这么跟着他们，能做什么，即使是知道他们要去哪儿，以目前的情况，他也没有资格做什么，因而……这一路，他的心仿佛是浸到了油锅里，那种煎熬无法形容。
当车子停在厉沛铮所住的公寓楼下，他远远地熄了火，他看着厉沛铮下车，绕到副驾驶，替苏冉开门，接着拉着她的手下车，接着亲密地拥她入怀，两人低低地说着什么，很快便进了大门，消失在他的眼前。
这一幕，给予贺嘉年的刺激可想而知，他拿起电话，直接拨了一个号码，电话接通的一瞬间，他直接质问：“为什么还不开始？厉氏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，你们请我来，不就是收购厉氏吗？还在等什么？”
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