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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碧云锁魂录】(108-110)

海棠书屋 2025-12-31 19:51 出处:网络 编辑:@海棠书屋
#NTR #NTL #黄毛 【碧云锁魂录】(108-110)2025/12/31首发于:禁忌书屋一百零八:佳人聚亭    却说那虞人儿来到飞云堡中,不过数日光景,便与文幼筠在丹青一道上投契甚深。文幼筠温婉喜画,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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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碧云锁魂录】(108-110)
2025/12/31首发于:禁忌书屋

一百零八:佳人聚亭
 
 
  却说那虞人儿来到飞云堡中,不过数日光景,便与文幼筠在丹青一道上投契甚深。文幼筠温婉喜画,笔下山水人物,皆有灵气;虞人儿虽出身鬼山,性子却极安静,平日里最爱写字作画,观古人真迹。
  文幼筠与虞人儿,二人一个是堡中副统领,一个是远来客卿,说起笔法墨韵,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,言语间宛如知交多年,故此亲近得紧。
  虞人儿闲时,还往后园帮着严妈种菜栽果,浇水锄草,一应不惮辛苦。孟云慕见了,便笑道:“人儿妹子,你是来做客的,怎的去管那些泥土腌臜的事?仔细污了衣裳!”虞人儿只淡淡一笑,并不言语,仍自去做。孟云慕无奈,只得由她。
  堡中藏书最富之处,莫过于孟空那间书房。孟云慕不管爹爹回来会不会怪罪,径拉着虞人儿进去,任凭翻看。虞人儿见满屋书籍堆叠,墨香扑鼻,她虽面容淡静,心中欢喜不尽。
  阮怜冰来到这一日,孟云慕往文幼筠闺房寻人,不见踪影,心下想道:多半又与人儿妹子在一处。
  孟云慕便转去孟空书房,双手用力,“砰”的一声推开门来。果不其然,只见书房中早已大变模样,经文幼筠一番收拾,案几俨然,书籍整齐,不复往日狼藉。文幼筠正低头细细磨墨,虞人儿坐在书案前,提笔蘸墨,专心写字。二人闻声抬头,齐齐望向门口。
  孟云慕笑嘻嘻道:“原来你们躲在这里!阮怜冰来了。”
  文幼筠停了手中活计,笑道:“怜冰妹子来了?也是许久不见。慕儿可曾好好款待?”
  孟云慕道:“她就在前院呢,咱们一同过去罢!”说罢,拉起文幼筠便走。
  虞人儿见她二人去了,又自低头写字。谁知孟云慕去而复返,抢步上前,按住虞人儿手中之笔,拉她起身道:“你也同去,莫要一个人闷着!”虞人儿被她拉着,只得随行。
  前院凉亭之中,梁古已摆下香茗,侍候阮怜冰与敖小若。忽见一抹浅绿倩影款款而来,正是文幼筠。梁古忙拱手道:“文副统领。”
  文幼筠还礼道:“梁护卫有礼。”又转向阮怜冰,盈盈施礼:“阮姑娘,别来无恙?今番光临飞云堡,实令蓬荜生辉。”
  阮怜冰起身还礼,笑道:“文姑娘安好。小若与我冒昧造访,反倒叨扰了。”
  敖小若抬头偷眼观看,只见文幼筠身姿窈窕,言语温润,风致楚楚,心下暗赞:不想飞云堡中,竟有这般标致人物,与我家小姐相比,亦不逊色,真个开了眼界!忙起身自我引见。文幼筠含笑点头道:“原来是阮谷主高徒。令师武功人品,皆为江湖景仰,近来可安?”
  敖小若道:“师尊安好,有劳文副统领挂怀。”
  众人正叙礼间,忽听清脆声音道:“你们都站着作甚?难道这凳子烫了屁股不成?”话音未落,一团红影已到,正是孟云慕,身后还拉着虞人儿。
  亭中五位佳人齐聚,梁古自觉不便,悄然退后几步,让出空位。
  孟云慕按虞人儿坐下,自己站在一旁,笑对阮怜冰道:“怜冰,这位虞人儿妹子,新近才到堡里。你瞧瞧,江湖上有哪个女子,像她奶子这般大的?”
  虞人儿闻言,只茫然抬头看孟云慕。文幼筠掩袖失笑,“噗”的一声。亭外梁古尴尬异常,扭头望天,权当不闻。敖小若瞪大双目,不自觉往那灰发的虞人儿胸前一瞄,心道:果然好大!不觉耳根微红。
  阮怜冰先是一怔,随即笑道:“女子身段各有不同,自显不同风姿。”遂向虞人儿施礼道:“小女子幽山派阮怜冰,见过虞姑娘。”
  虞人儿微微点头,道:“幽山派名门正派,我在洛城亦曾耳闻。”
  文幼筠接口道:“虞姑娘乃鬼山虞海先生之女,精于丹青,前番更助我等辨别古画真伪。”
  阮怜冰道:“鬼山奇处,世人多传。虞海先生想必高人,不知令尊可好?”她虽知鬼山之名,却未闻虞海其人。
  虞人儿摇头道:“我父已亡,不过寻常人耳。”
  阮怜冰忙道:“得罪了,还请虞姑娘节哀。”
  虞人儿神色淡淡,道:“无妨。”说着低眉不语。
  孟云慕转话头道:“怜冰,你怎的来得这般迟?可是迷了路?”
  阮怜冰笑道:“路途遥远,我也恨不能插翅飞来。”
  孟云慕道:“便是插翅也不定飞得起来。你看严妈养的那几只大肥鸡,生了翅膀,还不是照样飞不高?”
  阮怜冰失笑:“是也,故此我与小若,只好老老实实坐马车而来。”
  文幼筠为虞人儿斟上一杯清茶,温声问道:“路途之上,可有甚么趣事?”
  孟云慕接口道:“是啊!这么远,路上定有不少好玩的。”
  阮怜冰道:“趣事倒不曾留意,怪事却有一桩。”
  孟云慕忙问:“怪事?可是你信中所说那般?”
  阮怜冰微微颔首,道:“正是。我与小若途中,遇见无头尸……”
  孟云慕听了“无头尸”三字,心下好奇,忙走近阮怜冰身边,眨着那双俏眼问道:“怜冰,你们是在何处撞见的?那尸首当时是何模样?可曾瞧见什么形迹可疑之人?”
  阮怜冰道:“我与小若半路之上,忽见一人惊慌失措,奔将过来,口称林中有人被杀。我们心疑,便随那人前去查看,果在那密林深处,发现一具无头男尸,端的诡异。”
  当下阮怜冰将途中之事,从头至尾,细细说来:先遇那司有悔与彭大汜二人,又见村庄火光冲天;后与司有悔动手,司有悔招法凌厉,轻功绝顶,竟被他逃脱去了。
  说罢,众人皆默然变色。
  孟云慕听罢,拍手叹道:“这司有悔轻功恁地了得!”
  阮怜冰点头道:“可不是么。不独轻功超群,若真与他长久厮杀下去,我亦不知能否胜他,将他擒拿。”
  文幼筠在旁听了,忆起湖州一会,温声赞道:“那日湖州,我已见识阮姑娘身手,小女子由衷叹服。不想这司有悔竟能在阮姑娘手下脱身而去,必是个武功高强之辈。”
  这时敖小若脸现愧色,低声道:“都怪小若无用,武艺低微,拖累了怜冰……”声音虽小,却带着几分懊恼,亭中诸女听了,皆转眼看她。
  阮怜冰闻言,安慰敖小若道:“小若莫要自责,那一遭我二人能安然脱身,已是老天爷保佑。若是敌人再多几个,只怕轮到咱们是狼狈逃窜的那个了!”
  文幼筠听了这些话,忽地眉头微皱,仿佛忆起什么,问道:“阮姑娘方才说到,那司有悔……生得何等模样?大约几许年纪?又是怎样一身打扮?”
  阮怜冰闭目想了想,将脑中那人形貌,从头至脚,细细描绘一番。
  文幼筠听罢,惊道:“这司有悔的模样,竟与我那日在飞云堡中撞见的刺客,一般无二!莫非便是同一人么?”
  阮怜冰闻言大奇,问道:“文副统领何时在堡中遇见这般人物?”
  文幼筠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容我想想……正是六月二十六那日。”
  阮怜冰越听越觉蹊跷,脱口道:“怎地如此巧法?我与小若遇那司有悔,乃是六月二十七。自我离开那小城镇至此,用了十日光景。两地相隔千里之遥,若果真是同一人,他又是如何一夜之间,便从飞云堡赶到那边去的?”
  孟云慕闻言,纤手一扬,娇声笑道:“哎呀,这有何稀奇?江湖上流传我爹爹会那遁地之术,一夜之间,便从千里之外的青藕派中,杀了那穆掌门,又忽地回来了!”
  敖小若听了,心下暗想:青藕派?莫不是说那青莲派罢?遁地之术?世间真有这般神仙手段么?
  旁边梁古闻言,拱手开口道:“青莲派穆掌门之死,绝非堡主所为。在下敢以性命作证,那日穆前辈遇害之时,孟堡主分明在飞云堡中。”
  孟云慕听了,伸手在梁古肩头一拍,笑嘻嘻地道:“小古,你这话若让我爹爹听见,心中定然欢喜得紧!日后少不得多教你几招剑法。”
  文幼筠摇摇头,温声叹道:“世间之人,便是有天大本事,也难在一日之间,行得千里之路。这事必有蹊跷。”
  阮怜冰接口道:“是也。我也以为无人能一夜现身千里之外。此中玄机也未可知。”

  却说众女在凉亭中正说得起劲,议论那司有悔来历,亭外忽见一人背着大篓子而来。那篓子里面尽是新鲜花草,有的花瓣上还沾着泥土,湿漉漉的带着雨水。
  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苦斗尺。这厮那日从孟云慕身上得了天大便宜之后,夜里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尽是回味那销魂滋味:孟云慕那娇嫩身子,雪白肌肤,红衣半解时露出的那对美乳,晃将起来,端的教人魂飞魄散;还有那紧窄花径,裹得他舒爽无比,至今想来,下身犹自发硬。
  因此今日雨才稍停,他便匆匆赶去齐云城外的地仙林,钻进林子,冒着泥泞,摘了好大一篓鲜花。苦斗尺摘来这些花朵作甚?自然是为了讨好孟云慕,哄那小妮子欢喜,心里妄想再图一宵鱼水之欢。
  苦斗尺背着一大篓花,踩着泥水,朝飞云堡走去。路上心忖:那些齐云城的井底蛙,都说我苦斗尺只会偷鸡摸狗,暗地里干些下作勾当,却不知我还会采花!而且还“采”了孟少主这朵最娇嫩、最标致的大红花,哈哈!
  想到得意处,苦斗尺不由咧嘴傻笑,口水几乎滴落,篓子里的花儿也跟着晃荡,洒下几瓣雨水。
  他一路来到堡门前,大踏步往内院走去。
  苦斗尺晃晃悠悠进了飞云堡内院。远远望见凉亭中坐着好几个人影,他定睛一眼,不觉心头大跳,暗骂一声:我的妈呀!哪里来了这许多天仙般的美女?端的教人魂魄都飞了!
  五位佳人中,先入他眼帘的便是阮怜冰。这女子端坐亭中,姿容绝世,眉如远山含黛,眼似秋水含情,端的倾国倾城,教人一看便再移不开眼。
  苦斗尺平日自负在齐云城左近见过不少美人,早知文幼筠已是百里难寻的绝色,这时再见阮怜冰,竟比文幼筠更胜三分,不由得喉头滚动,口水直欲溢出,忙把嘴一砸吧,发出“啧”的一声。
  苦斗尺眼光一转,又落在那灰发虞人儿身上。只见虞人儿胸前双峰高耸,衣裳紧绷,现出深沟。那一对奶子饱满圆润,端的晃花人眼。苦斗尺看得血脉贲张,暗想:这简直是宝箱里出来的宝物,若得上手揉捏把玩,教那奶子在掌中变形,定是世间最销魂的快活!想到此处,下身阳物早已硬挺。
  他又偷眼去看敖小若。这小丫头短衣短裙,露出藕段般的胳膊和一双白嫩小腿,虽还略显幼稚,却已是个美人胚子。苦斗尺心道:再过得三五年,这妮子长开了,怕也要出落得花容月貌,不逊亭中诸女。
  最后目光落到孟云慕身上,只见她一身绾红小罗裙,艳若朝霞,那裙子短得恰到好处,裙下露出一双纤纤玉足,脚趾如珠。罗裙虽薄,却难掩那翘臀曲线,圆润挺俏,勾勒得清清楚楚。苦斗尺想起那天与她云雨之事,那饱满阴穴裹住肉茎的美妙滋味,早已按捺不住,裤裆中那话儿又自隆起老高,硬邦邦地顶着布料。他恨不得即刻扑上,将她倒在亭中石桌上,剥去罗裙,痛痛快快再干一番,方泄心头欲火。
  苦斗尺远远站在亭外,瞧得呆了,口中虽不言语,心中却都是那香艳光景,篓子里的花儿也忘了放下,傻傻出神。
  亭子旁的梁古远远瞧见苦斗尺背着花篓,站在那儿痴痴出神,目光直勾勾钉在亭中诸女身上,便大步走将过去,挡在他身前。
  苦斗尺正看得入迷,魂魄都飞到那几具娇躯上去了,忽见一个男人挡住去路,遮了他欣赏美景,不觉心头火起,正要开口喝骂,定睛一看,却是梁古,立时把那股邪火咽回肚里,忙弯腰堆起笑脸,道:“梁护卫,您……您没有在练武啊,却在这里陪着这许多……美人儿。”
  梁古虽不喜苦斗尺这人,平日里见他行事下作,梁古却也待人公平,不去刁难他,只淡淡道:“堡中来了贵客,我自当前来招待一番。”
  苦斗尺连忙陪笑道:“那真是劳烦梁护卫您嘞!不知……是何方贵客啊?”他口中虽如此问,心中却暗起色心:今日这飞云堡中怎地聚了这般多绝色佳人?一个赛一个标致!
  梁古平静道:“幽山派的阮怜冰姑娘,以及梦谷的敖小若姑娘,皆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中豪杰。对了,严妈这几日四处寻你,你如今最好快去后厨找她,免得又挨一顿数落。”
  苦斗尺忙应道:“是!是!小的这就去!”他口中答应,心里却是一窍不通,那“幽山派”、“梦谷”什么的,他平日只在齐云城里混吃混喝,江湖门派的事,听人说过又似没听过,全不放在心上,只管想着亭中那些娇嫩身子,恨不得扑将上去,一一抱个满怀。
  苦斗尺背着一大篓花草,依依不舍地又偷瞧了数眼亭里的孟云慕,只见她红裙艳艳,翘臀微扭,笑语盈盈,那一对美乳在衣下隐隐颤动,教他心火蠢动。他咽了口唾沫,才不舍转过身去,朝着后厨走去。

 
一百零九:古籍
  
  
  飞云堡中这一日,阮怜冰携着敖小若前来造访,孟云慕与文幼筠久已盼望阮怜冰到来,心中欢喜,自不必说,吩咐梁古备下香茗,在前院凉亭相待。
  凉亭之内,五位佳人齐聚一处,各有各的姿色风流。
  众人谈说之间,虞人儿甚少开口,只低头默默啜饮清茶,神情淡静。
  虞人儿抬起头来,正好与阮怜冰四目相对。阮怜冰见她望来,嫣然一笑。虞人儿微微颔首还礼,那灰发随之一晃,胸前饱满双乳微微颤动。
  阮怜冰收回目光,转而看向孟云慕,问道:“孟少主,听说齐云城中近来出了一桩离奇凶案,一府上下无一活口,可有此事?”她所言齐云城凶案,自是那沈府血案。阮怜冰此来,一为与孟云慕及文幼筠相聚,二为沈府中有一故友,死于那场惨祸,她心中悲痛,誓要查明真相,故此开口相询。
  孟云慕闻言道:“怜冰妹子所说的,正是齐云城沈府血案。我与幼筠,还有那白捕头,曾亲往沈府中查看那些尸首,十二口无一活命,端的教人心寒。那日我们还遭刺客暗算,幸而并无大碍。”
  阮怜冰听了,柳眉微蹙,道:“是也,那沈府乃金翎庄沈琶乌所居之地。”她说到此处,秋波中隐隐露出一丝凝重。
  孟云慕转眼看向文幼筠,眨着那双俏眼问道:“幼筠,那凶手究竟是谁来着?可曾查出个所以然来?”
  文幼筠闻言,微微迟疑,答道:“沈府这桩凶案,已然结案,官府定为新近加入龙隐教的聂雷业所为。”
  孟云慕道:“可不是么。那聂雷业江湖上人称‘雷手’,出手狠辣,端的是个恶煞。我们花了好大功夫方将他擒拿归案。”至于他为何投了那龙隐教,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  阮怜冰听了,转向文幼筠,正色道:“文副统领,这沈府血案,凶手当真是那聂雷业么?”她秋波中藏着深意。
  文幼筠闻得此问,娴静的容颜上不由露出一丝犹豫,心忖:衙门为了早日结案,方才将这桩罪名安在聂雷业头上,这其中隐情,我该不该对阮姑娘明言?
  阮怜冰瞧见文幼筠神色变幻,心下早已了然,知这沈府凶案定有别样隐情,不由轻叹一口气,道:“文副统领若有不便之处,我阮怜冰也决不为难。只是那沈琶乌,为人忠正侠义,我不忍见他死得不明不白!”
  阮怜冰这一番话,说得情真意切。那孟云慕却听得云里雾里,转眼看向文幼筠,问道:“幼筠,难道那凶手果真不是聂雷业么?”众女闻言,皆向文幼筠望去,那凉亭之中,一时安静下来。
  孟云慕见文幼筠迟迟不答,又转过对阮怜冰问道:“怜冰妹子,你怎地对这沈府凶案这般上心?莫非另有缘故?”
  阮怜冰闻言,轻叹一声,答道:“孟少主,实不相瞒,那沈府公子沈琶乌,与我乃是知音好友。我岂能眼见他满门惨死,却无一人为他伸冤?”
  文幼筠听了阮怜冰这番言语,知她一片真情难却,便也叹一口气,道:“阮姑娘,此事牵连甚广,谅我难以在此明言。不如你我一同往齐云城衙门走一遭,寻那白捕头白练,他亲身参与沈府血案查访,定会将前后隐情,全盘托出。”
  白练乃齐云城衙门中捕头,那日他亦在场勘查沈府惨案。
  阮怜冰听了,立时起身,秋波中露出一丝急切,道:“事不宜迟,咱们这便去罢。”
  孟云慕闻言道:“啊!现下便去衙门么?我还想着替怜冰妹子接风洗尘,好生摆下宴席,叙一叙旧情呢!这衙门有甚么好去的?”
  阮怜冰闻言宛然,神色诚恳道:“不打紧,孟少主请恕我行事匆急,只因沈府一案牵动我心,我实是急于知晓,还望见谅。”
  孟云慕听了,抿了抿那红润小嘴,应道:“好罢,既然怜冰妹子这般心急,我便依你。只是我今儿起得晚了些,肚里空空,便不陪你们去了。待我吃些东西,再往齐云城寻你们罢。”说着,她纤手轻抚肚皮,那红裙下的小腹平坦光滑。
  文幼筠见状,便站起身来说道:“阮姑娘,敖姑娘,请随我来,我这便带你们往衙门去,好生了解那沈府案情。”
  孟云慕转眼对梁古道:“小古,你也一同去罢,怜冰妹子可是咱们飞云堡的贵客,莫要出了闪失。”
  梁古闻言,拱手应道:“是,孟师妹放心。”
  孟云慕又对文幼筠道:“幼筠,我吃了东西便过去。你饿不饿?”
  文幼筠笑道:“我午膳早已用过。怎的,我只道你在堡里到处溜达,原来你才起身不久。”
  孟云慕道:“这几日阴雨天气,好容易睡得香甜。”
  文幼筠道:“那你快去找些吃的,莫真个让阮姑娘看咱们笑话去。”
  阮怜冰宛然一笑,道:“我初识孟少主时,她便是这般真性情。走过一遍江湖,方知孟少主这等本性,最是可贵。”
  孟云慕闻言,喜道:“你瞧瞧,怜冰妹子都夸我了。”
  文幼筠笑着推她道:“快去快去,我的姑奶奶。我们在齐云城里候你便是。”
  于是孟云慕又拉着虞人儿,往后厨方向而去。文幼筠与梁古,便带阮怜冰、敖小若,出了飞云堡,往齐云城中而去。
  孟云慕拉着虞人儿的手,往后厨而去。但见严妈正在灶前忙活,听闻堡中有贵客临门,正要弄几样拿手好菜招呼。孟云慕平日虽娇纵,遇着严妈却甜得蜜一般,唤道:“严妈,可有好吃的?慕儿肚子饿得扁了!”
  严妈听这声音,便知是孟云慕来了,回头一笑,道:“哟,是少主,还有虞姑娘。你们去膳堂等着,老身这就拿吃的过去。”
  虞人儿闻言,淡淡道:“我不饿。”
  孟云慕眨着俏眼,拉她道:“你不饿,也陪陪我便是。要不你去取本书来,边看书,边瞧我吃,可好?”
  虞人儿微微一想,应道:“也可。”便自往外走去,灰发轻晃,腰肢款款。
  孟云慕冲她背影大声道:“记得过来,莫看着书就把我给忘了!”
  不多时,严妈便端上一碗热腾腾的肉汤来,汤中浮着新鲜藕片,香气扑鼻。孟云慕见状,口水几欲滴落,忙接过碗来,喜道:“多谢严妈!”
  严妈笑道:“少主客气了,瞧把你饿成这般。少主,那贵客呢?”
  孟云慕边吃边道:“她们过会儿才来。”
  虞人儿应了孟云慕,便自膳堂出来,往孟空书房而去。虞人儿推门而入,在书架间缓缓走动,纤手轻拂书脊。
  她眼角瞥见一角旧书,塞在书架深处,封面陈旧泛黄。虞人儿踮足取下,那书封面文字扭曲古怪,非汉非番,一看便觉生疏。虞人儿翻开书页,内中文字亦是此等罕见符号,笔画奇诡。旁有墨线勾勒,竟是人体经脉图样,线条细腻,似有内力运转之势。
  虞人儿虽出身鬼山,曾随父虞海见过些奇书异卷,这类文字隐约熟悉,却一时半刻想不起出处与含义。灰发下的俏脸微微侧倾,纤指轻抚书页,心生好奇。
  虞人儿想了想,便将这本奇异古籍夹在臂下,又随手取了两卷寻常诗画,一并带上。便自书房出来,往膳堂返回。
  孟云慕在膳堂中喝那肉汤,吃得正起劲,她小嘴儿一张一合,红唇上沾了些许汤渍,舔舔舌头,娇态可掬。忽地,一个精瘦身影悄然靠近,那人肩上还挑着两捆干柴,灰头土脸,却满脸堆笑,开口道:“孟少主,见到你真好,你来吃午膳啊?”
  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苦斗尺。他本想背那一大篓鲜花来献与孟云慕,哄那小妮子欢喜,谁知一进堡门,便被梁古遣去严妈那,被严妈硬抓了去干粗活脏活,挑柴劈木,累得他腰酸背痛。那篓子花儿早不知撂在何处了。
  苦斗尺挑着干柴路过膳堂,远远瞥见堂内一抹红色娇小倩影,正是孟云慕独自坐着吃汤。他心里高兴欲狂,魂魄儿都飞了,也不管肩上还挑着柴捆,晃悠悠走进膳堂来。
  苦斗尺满脸堆起猥琐笑容,色眯眯地盯着孟云慕那红裙下翘臀曲线和胸前隐隐颤动的美乳,搭话道:“孟少主……”孟云慕抬头一看,见是苦斗尺,微微一怔,俏脸微沉,道:“你回来干活了?我还道你净是偷懒,都不想上飞云堡来了。”
  苦斗尺闻言,口中嗯嗯啊啊,却不答话,脑海里早已翻腾起那天替孟云慕“推拿”的香艳情节:他借推拿之名,行那奸淫之事,将孟云慕那娇嫩身子剥得精光。那雪白肌肤滑腻如脂,肥嫩阴阜光滑无毛,宛如新蒸白玉馒头般鼓胀,粉红阴穴紧窄异常。初开瓜时,他那黑黄粗长肉茎硬似铁杵,一寸寸挤入那温热湿滑的阴穴,层层嫩肉裹紧,夹得他骨酥魂飞。孟云慕娇喘嗯嗯,美乳晃荡,粉臀微扭,还只道是寻常按摩之法,不知已被他破了元红。他猛抽狠送,直捣得孟云慕嫩穴淫汁四溅,龟头撞击少女宫门,直把孟云慕干得娇躯乱颤。末了,他精关一松,将二十多股浓稠热精尽数喷射,灌入孟云慕那初开宫房深处。至今想来,下身阳物早已硬挺老高,裤裆鼓起高高一角。
  苦斗尺淫想连连,双眼发直,口水几欲滴落,呆呆不出声。孟云慕见他不答话,只管色眯眯盯着自己胸乳和腰臀,俏脸一沉,生起气来,娇嗔道:“喂,你这家伙聋了么?”说着,红裙下玉足一抬,狠狠踩了苦斗尺脚背一记。
  苦斗尺疼得“哎哟”一声,咧嘴跳起,方从那销魂淫梦中回过神来,忙陪笑道:“少主,小的……小的在呢,在呢!”孟云慕见他这副狼狈模样,柳眉一竖,又气又笑。
  苦斗尺忙堆起笑脸,吞了一口唾沫,接着道:“小的哪敢不回来?若被孟少主赶出堡去,这人生可就没甚么意味了!”
  孟云慕闻言,柳眉一挑,道:“你的人生与我何干?不过算你识相,以后须得好好听严妈的话儿,不然我一脚踢你出堡去!”说着,红裙下的玉腿微抬,翘臀轻扭,胸前双峰随之微颤,俏脸虽带薄怒,却别有一番风致。
  苦斗尺连连应道:“是!小的遵命!”口中虽应,眼中却直勾勾盯着孟云慕。孟云慕那粉嫩小舌,舔着唇边残留的汤汁,红润润的。苦斗尺看见,心下又起邪念。
  正淫想连连,忽听严妈在外高声呼唤:“苦斗尺!你死哪里去了?可是又偷懒去了?”
  孟云慕也听得清楚,瞪了苦斗尺一眼,道:“还不快去干活!”苦斗尺忙道:“是,是!小的这就去。哪天少主有空,小的再替少主推拿推拿。”说完,贼眼又在孟云慕胸乳腰臀上扫了几扫,方才慌忙转身,灰溜溜去了。
  孟云慕听得“推拿”二字,心头一荡,不由回想那日被苦斗尺按摩之事:他双手在她赤裸翘臀上游走,指节滑入那光滑阴阜,拨开粉唇,探入紧窄花穴;后来那硬挺肉茎挤入阴穴之内,粗长火热,一下下捅到宫门,撞得她魂飞魄散。想到此处,孟云慕俏脸飞红,胸脯起伏,玉腿微夹,摇了摇头,低头继续喝汤,耳根儿却红了半晌方褪。
  虞人儿夹着那本奇异古籍并两卷诗画,款款来到膳堂。孟云慕抬头见她来了,笑道:“人儿妹子,你不单拿书来,还带了两卷画来,怎么的,看画也能看饱肚子么?”
  虞人儿闻言,在孟云慕对面坐下,将书卷轻轻置于桌上,那丰盈胸脯因俯身而微微挤压。她淡淡道:“画作有时看上去,不过寻常,要是细细品味,再想那画画之人当时心境,便觉一幅画,不单只是一幅画,其中别有天地。”
  孟云慕听了,眨着眼道:“你说的这些,我听得头疼得很!”说着,目光落在那本古籍上,只见封面文字扭曲古怪,便又道:“这本古籍,文字生得恁地奇怪,你看得懂么?”
  这本古籍,原是孟云慕昔日从苦斗尺手中取来,那厮不知从何处得来这等异书,孟云慕翻了两页,全然不识,之后便随手撂在某处,早忘了去向。后来文幼筠将孟空书房一番收拾,将大部分书籍诗画分类整齐,方不致散佚,不然早被孟云慕弄得不知去向。此时却被虞人儿觅得,带到膳堂来。
  虞人儿纤指轻抚那古籍,淡淡道:“这书的文字虽奇异,我却是认得少许。”
  孟云慕奇道:“当真?你鬼山之上的住所里藏书众多,想必也有类似文字的书。”
  虞人儿摇摇头,灰发随之轻晃,神色淡静中带一丝迟疑,道:“鬼山上,没有这种书。”她顿了顿,又道:“我……记不得何时看见过这种文字,一时想不起来。”
  孟云慕见虞人儿半眯着那双眸子,似在用力回想,便伸手拍拍她手背,道:“想不起来就莫乱想,把脑袋想坏了可不好。”虞人儿闻言,缓缓睁开眼来,眸中掠过一丝朦胧,道:“是一个会医术的人教我的。那时家父带我四处游历,顺便寻医看我这灰发是不是怪疾。”
  孟云慕闻言,纤手托着腮儿,笑道:“还好我不是你爹,你这头发,怕不是乱想太多,黑发就变成了灰发。”
  虞人儿摇摇头,道:“我早已告诉过你,是天生的。只是家父担忧这是怪疾,才有此举。”
  孟云慕问道:“那么这书里写的什么?”
  虞人儿摇头,淡淡道:“不知。”
  孟云慕听了,先是“噗”地一笑,随即掩口哈哈大笑起来,道:“你方才又说认得少许,如今又说不知,哪天是不是你也会突然说认得我,又突然不认得我了?”
  虞人儿解释道:“这古籍里文字,我不懂的太多,所以看不懂。”
  孟云慕纤手一伸,将那古籍拿过,托在掌中,指着那陈旧泛黄的封面,道:“这书的封面,字数最少,你可看得懂是什么意思?”说着,粉嫩指尖点在那些扭曲奇诡的文字上。
  虞人儿顺着孟云慕那纤指望去,只见封面寥寥几字,笔画古怪,她美眸微凝,整个人陷入沉思,神情淡静,几分迷茫。
  孟云慕见虞人儿这般出神,眨眨眼,笑着摇手道:“我说着玩的,看不懂也没关系。人儿妹子,你要不要喝些汤?严妈煮的,好喝得很!”
  虞人儿凝视那封面许久,忽地美眸一亮,淡淡开口道:“说的是‘复活死人’。”
  孟云慕先自一怔,以为自己耳中听错,问道:“将死去的人复活,你说的可是这个意思?”
  虞人儿闻言,先自点点头,随即又摇摇头,道:“从我理解,是这个意思。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真个指这个意思。”

 
一百一十:沈家陵园
 
 
  齐云城中,细雨方歇,街道上犹自湿漉漉的,行人来往,鞋底踏得水花溅起。捕头白练从一处小府邸中出来,立在门口,微微左顾右盼,瞧得四下无人,方才放步走去,神色间带着几分小心。
  那小府邸乃沈府老爷遗孀陈殷兰所居。沈府满门惨死后,陈殷兰起初悲痛欲绝,茶饭不思。如今时日渐久,她已从那锥心之痛中渐渐恢复过来,重新投入寻常日子,与那不足三岁的幼子相依为命。官府念她孤儿寡母,沈府老爷又与官府常有来往,便拨了这偏僻小府邸与她居住,四下虽冷清,却也安稳。
  白练与陈殷兰青梅竹马,情意深长。如今白练身为捕头,陈殷兰又是一寡妇,两者身份有别,白练不便明目张胆前来,只得避开旁人耳目,方来这小府邸私会陈殷兰。两人相见,温存一番。
  这两人的私会,衙门中陈知府早已知晓。他见白练为人正直,陈殷兰又可怜,不忍棒打这对鸳鸯,是以只装不知,不声张罢了。
  却说白练从陈殷兰府邸中出来,朝衙门而去。他穿过数条街道,长靴踏得街石水花四溅,将近衙门之时,忽见一个衙役从远处匆匆走来。那衙役远远瞧见白练,便急步迎上,走近时拱手道:“白捕头,太好了,刚好在这里遇见你。陈大人吩咐小的来寻你,说衙里有贵客到,需白捕头你前去一会。”
  白练闻言,也拱手回礼,言简意赅:“明白,我就过去。”
  白练遂自往衙门而去,边走边心下暗想:这次的贵客,切勿像上次那金翎庄的奉贤先一般,不可一世,甚是不好对付。想到此处,他脚步稍紧,径投衙门而来。
  白练得了衙役传话,便自往衙门而来。他穿过衙门大门,径入二堂。但见堂内几人坐着,陈知府正在上首招呼。白练举目一看,其中梁古、文幼筠乃飞云堡中人,与他甚为熟络,不由心下稍宽 。
  再看其余两位姑娘,一位身着粉裳,容貌若仙,玉骨冰肌;另一位短衣短裙,衣裙上挂着银饰,亦是标致人物。
  白练瞧那粉裳女子,一时想不起是哪个门派的衣着,只觉甚是眼熟,似在何处见过。陈知府见白练步入二堂,便迎将上来,道:“白捕头,你怎的才来?”
  白练步入二堂,见陈知府在上首招呼,便拱手躬身,道:“属下迟来,望大人恕罪。”
  说罢,又转向文幼筠与梁古,拱手道:“文姑娘,梁少侠。”
  文幼筠与梁古忙站起身来,回礼道:“白捕头有礼。”文幼筠纤手轻抬,向白练引见那两位姑娘,道:“白捕头,这位乃幽山派阮怜冰,那一位是梦谷敖小若。二位此来,乃为沈府一案。”
  阮怜冰闻言,浅浅一笑,起身施礼。敖小若亦自起身,银饰轻响,恭恭敬敬行了礼。
  待文幼筠介绍完,陈知府凑近白练耳边,低声嘱道:“那两位面生的姑娘,是来问沈府一案的。你自己看着办,可别招惹上麻烦了。”白练听罢,略一点头,面不改色,心下已然领会。
  陈知府说罢,拱拱手,便离了二堂,脚步急促,似是一刻也不愿在此多留。堂内一时只剩白练与文幼筠、梁古并阮怜冰、敖小若五人。
  白练心下了然,转向阮怜冰道:“原来是幽山派的阮姑娘,在下久仰阮姑娘芳名,今日得见阮姑娘风采,教人荣幸不浅。”
  阮怜冰浅浅一笑,答道:“白捕头过誉了。听闻白捕头抓拿沈府凶手归案,神勇非常,小女子敬佩不已。”
  白练听了这一句“抓拿沈府凶手归案”,心下暗想:阮姑娘这话里似有深意,莫非对案子有疑窦?他不好判断,便转眼看向文幼筠与梁古。梁古朝他微微点头,文幼筠却温声道:“白捕头神勇,若不是有他在侧,当时恐怕就拿不下那聂雷业了。”
  白练忙拱手谦道:“不敢当,多亏了飞云堡诸位仗义相助,尤其文姑娘与王元湖兄弟出手,方才能把那龙隐教的恶煞擒拿归案。”
  文幼筠对白练道:“白捕头,阮姑娘与我们是知交好友,有关沈府一案,白捕头若方便的话,可否与阮姑娘细说一番?”
  白练闻言,转眼看向文幼筠,见她眼神诚恳,语气平静,白练沉默了一会,方才叹口气,道:“惭愧,聂雷业虽很有可能是沈府一案的凶手,但白某细细推断来,凶手实则另有其人。我们亦是迫于上峰压力,才将聂雷业作为沈府元凶结案。对于此事,白某难辞其咎。”
  阮怜冰听了,道:“白捕头不必自责,有时一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江湖官场,皆有难言之隐。不知白捕头可为小女子说一下当时沈府血案的情形?”
  白练闻言,拱手道:“那是自然。阮姑娘既问,白某自当知无不言。”
  白练得了阮怜冰相问,便将那沈府血案前后情形,一一细说与众人听:他如何与飞云堡众人一同前往沈府勘查现场,又如何在沈府中突遭龙隐教刺客暗算,文幼筠如何以一敌三,地仙林中擒获聂雷业,等等来龙去脉。
  阮怜冰闻言,神色凝重,秋波微垂,时而点头,若有所思。敖小若在一旁听了,早惊得数次低呼。
  白练说罢,堂内一时安静。阮怜冰从怀中取出一个打结的布块,纤手解开,里面赫然是一枚暗器,正是那日司有悔用以打伤敖小若大腿的那枚。她玉指捏起暗器,举与白练观看,问道:“白捕头,这暗器可与你所得的龙隐教暗器一致?”
  白练接过细看,认得正是龙隐教惯使之物,不由点头道:“这正是龙隐教的暗器。”旁边的文幼筠与梁古亦确认,阮怜冰手中暗器,与那日刺客所发暗器无二。
  阮怜冰闻言,美眸流转,问道:“白捕头可听闻司有悔这号人物?”
  白练沉吟了一会,摇头道:“未曾在江湖上听闻过此人。”
  阮怜冰点头道:“他持有龙隐教的暗器,应是龙隐教中的妖人。而且小女子与小若,曾亲眼目睹他将他人头颅割下,与江湖上近来流传的无头尸案一般无二。种种线索,都将龙隐教与无头尸案牵连在一起,教人好生疑窦。”
  白练点头道:“的确是。各地无头尸案兴起,皆在明示龙隐教卷土重来。阮姑娘口中的司有悔,应是龙隐教妖人无误。只是不知这司有悔,用的是何兵器与武功?”
  阮怜冰便将她与敖小若途中遭遇司有悔之事细说:那司有悔突现林中,后来在大火中与她大战数十合,以暗器伤了敖小若大腿,末了那妖人逃得无影无踪。
  白练听罢,眉头紧锁道:“这就奇了。这司有悔,轻功极高,又使双镰,听起来倒像很久以前,十二极仙里的一位人物。”
  阮怜冰与文幼筠闻言,齐声问道:“是谁?”
  白练道:“十二极仙中,曾有一人名叫司徒倾冬,轻功冠绝当时,手持双镰,端的教人闻风丧胆。只是他早在几十年前,便已身亡。”
  阮怜冰与文幼筠闻言,四目相对。这司徒倾冬几十年前早已身亡,怎的如今又冒出个司有悔来,使的兵器武功一般无二?莫非世间真有死而复生之法?
  文幼筠道:“那司有悔才从阮姑娘手下逃得性命,隔日又在飞云堡中现身,这是什么缘故?当真是司徒倾冬的亡魂在作祟不成?”
  白练摇头道:“如此怪事,或许只是人有相似,兵器武功偶合罢了。”
  阮怜冰微微点头道:“我也想不明白。若是日后有更多线索,方能将这司有悔与司徒倾冬两人的秘密解开。”
  梁古在一旁听了,接口道:“江湖上流传,龙隐教中邪术甚多,也不知这司徒倾冬可是习得了什么邪术,方才苟活至今。借尸还魂也未可知。”
  阮怜冰美眸掠过一丝寒光,道:“看来须得与龙隐教那些妖人再次交手,摸清他们底细,方知其中真相。”言罢,她纤手轻抚腰间冰蓝笛子。
  文幼筠言道:“如今龙隐教的十二极仙,渐渐在江湖上冒头,成员也与往日不同,端的教人好生疑虑。”
  白练微微点头道:“多年以来,那十二极仙成员或死或被官府擒拿,如今怕是龙隐教中又培养了新的高手,借旧日名头,兴风作浪。”
  梁古听了这些话,不觉长叹一口气,道:“江湖何时才有太平之日?”他心下暗忖:我须得将武功再提升一层,方好护堡中安稳。
  阮怜冰秋波一转,向白练问道:“不知沈府众人,葬在何处?小女子想去拜祭一番,以慰故人。”
  白练拱手答道:“就在城外的沈家陵园。”
  阮怜冰道:“若而今方便的话,可否劳白捕头带小女子前去?”
  白练忙道:“当然可以,岂敢推辞。”说罢,阮怜冰站起身来,粉裳轻动,身姿优雅。众人见状,也都起身。
  那边飞云堡膳堂之内,孟云慕吃喝了那碗肉汤,腹中已饱,放下碗筷,对旁边正看书品画的虞人儿道:“人儿妹子,我这就要下山去齐云城,寻幼筠与怜冰妹子去。你可要与我同去?”
  虞人儿闻言,灰发下的淡静眸子抬起,答道:“孟少主去吧,我在这儿就好。”
  孟云慕听了,脆声笑道:“我就知道你会这般说。人儿妹子,你以后唤我‘云慕’便了,你又不是堡里护卫,何必少主少主的叫我?”说罢,她身子凑近虞人儿,俏眼直盯着虞人儿胸前那对洁白巨乳,雪肤之下高耸饱满,端的教人眼热。孟云慕又道:“人儿妹子,你到底吃了些什么,做了些什么,这奶子才生得这般大?”
  话音未落,孟云慕纤手已伸将出去,往虞人儿那双奶子上轻轻抓了一把。那奶子丰盈柔软,入手弹力十足,颤巍巍地晃动。虞人儿也不躲闪,只静静坐着,任她抓弄。
  虞人儿不解道:“我所吃的与旁人无异,云慕为何要这般问?”
  孟云慕道:“你这奶子又大又弹,教我也好生羡煞!”说时纤指犹自在那奶子上轻轻捏弄,眼中满是娇羡之意。
  孟云慕将那纤手从虞人儿奶子上抽离,道:“那我走了,你要是不去的话。”
  虞人儿闻言,微微点头。
  孟云慕又道:“你回去我爹书房看吧,那里相对安静些。堡里很大,路也绕,你可别乱走,回不来了。”
  虞人儿站起身来,将桌上书画收拾,答道:“我不乱走的。”
  孟云慕听了,踮起脚尖,纤手摸了摸虞人儿脑壳,笑吟吟道:“真乖。”说罢,这小妮子方才出了膳堂,往飞云堡外而去,寻文幼筠与阮怜冰等人。
  孟云慕步履轻快,出了飞云堡,不消片时,已来到齐云城中。她轻车熟路,径投衙门而来,正见阮怜冰、文幼筠、梁古、敖小若等人从衙门出来,陈知府在后相送,拱手作揖。
  孟云慕晃着红裙上前,对阮怜冰道:“怜冰妹子,怎么样?白练可有将所有案情都告诉你了?”
  说罢,又转眼瞧见阮怜冰身后的陈知府与白练,便唤道:“陈伯伯,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?”
  陈知府闻言,忙拱手笑着答道:“慕儿啊,陈伯伯处理完手中诸事,必定请你吃那顶顶好吃的,吃个痛快!”
  文幼筠在旁听了,掩袖失笑,道:“你不是才在堡里吃饱了下山来寻我们,怎的又想着吃的了?”
  孟云慕眨着美眸,道:“常言道,食色,性也。我不想着吃的,难道想王呆瓜么?”这一句调侃,直指文幼筠与王元湖情事。
  文幼筠闻言,俏脸飞起红霞,道:“胡说什么!”又道:“我们这就要去沈家陵园。”
  孟云慕道:“那里有甚么好玩的……”话未说完,已被文幼筠玉手紧紧捂住,只得呜呜直哼。
  梁古上前对陈知府与白练道:“陈大人,白捕头,若是二位还有公事在身,我自可以带阮姑娘往沈家陵园去。”
  陈知府忙道:“那就劳烦梁少侠了。”
  白练亦拱手道:“若是有甚么事情需要帮忙的,随时可来找白某。”
  众人说罢,各自分手。梁古便引着阮怜冰,与诸女一同往城外沈家陵园而去。孟云慕被文幼筠松开手后,兀自撅着小嘴儿,随在众人身后。
  沈家陵园坐落在齐云城北郊,越过那条官道,便在一处山坡之上。四下里甚是幽静。
  陵园四周并无喧哗,只可远远望见几位官兵来回巡逻。原来沈家在齐云城乃是富绅,昔日曾捐银赈灾,又与城中百姓相处融洽,故此沈家虽遭横祸,官府仍念其旧恩,派兵在此看守陵园,防那盗墓之徒;又将沈府遗孀陈殷兰与其不满三岁的小儿,另拨一处小府邸安顿。
  山坡之上,凉风习习,增了几分凄凉之意。孟云慕、阮怜冰、文幼筠、梁古、敖小若等人拾级而上,来到陵园门口。巡逻官兵远远瞧见,早迎将上来。众人说明来意,那些官兵皆认得孟云慕与文幼筠二人,知是飞云堡中人物,又常与衙门往来,便都恭敬放他们入内。
  陵园之中,墓碑一座座排列整齐,旧的碑上苔痕斑斑。梁古在前引路,领着众人穿过几排旧坟,来到几处新土堆起之处,坟前石碑新刻,字迹犹清。
  阮怜冰一眼望见其中一碑,上刻“沈琶乌”之名,不觉心头一酸,眼眶微热。沈琶乌与她知音相投,往日书信往来,谈诗论剑,何等快意;如今却阴阳两隔,只余一抔黄土。她强自按捺心中酸楚,俏脸上镇定如常,不欲让旁边的孟云慕等人瞧出她情绪变动,只秋波微微低垂,默默站定。
  孟云慕晃着绾红小罗裙走近阮怜冰身边,忽见沈琶乌墓上横放着一把长剑,好奇道:“这里怎的会有一把剑?”
  阮怜冰本陷在旧日回忆之中,对眼前物事未曾留意,听得孟云慕这一问,方才回过神来,弯下纤腰,朝墓上那剑细看,言道:“这剑的样式,乃金翎庄弟子所有。”
  文幼筠闻言,也上前一步,瞧了那剑一眼,道:“说起金翎庄,此前奉贤先来过齐云城。”
  阮怜冰听了,心下暗忖:奉贤先?他来这里做甚?
  昔日这奉贤先对她百般献媚,携了各种名贵饰品古玩,往幽山派去,妄想讨得她欢心,哪知阮怜冰一一婉拒,此人虽是金翎庄弟子,却心术不正,教她好生厌烦。
  孟云慕道:“我来看看,难道是这位沈琶乌鬼魂显灵,他把自己的佩剑留在墓上,让咱们瞧见?”说罢,这小妮子纤手一伸,便将墓上长剑拿起,左看右看。
  文幼筠见孟云慕径自将墓上长剑拿起把玩,忙劝道:“若这是亡者之物,便这般拿起,怕是有不妥之处。”
  孟云慕哪里肯听,将手中长剑“铮”的一声拔出鞘来。剑身寒光闪闪,她定睛一看,那剑刃之上,竟刻有一“岚”字,深入钢中。
  孟云慕更觉奇怪,道:“怎的那个木头人的名字,会在这把剑上?”
  阮怜冰闻言,走近细看,秋波微凝,缓缓言道:“这应是上官崆岚之剑。上官崆岚乃金翎庄少庄主,他与沈琶乌不独同门,还情同手足。我猜上官崆岚曾来此地,拜祭沈琶乌,故将佩剑留于墓上,以表哀思。”
  孟云慕听了,方将长剑插回鞘中,撅着小嘴儿嘀咕道:“好个‘山风大侠’,来这无聊的墓地,也不来飞云堡看我一下。”
  孟云慕哪里得知,那时上官崆岚来陵园拜祭,他与孟云慕尚未相识,只后来在虫尾岭上,方才初次相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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